还不忘吐槽道:“不止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野桃也不要采。都怪你们家楼以璇,她让我摘的桃,就该她自己吃,酸死她得了。”
居然吃了个比醋还酸的桃,她也算开眼界了。
难怪长路边还挂那么多果,都没人摘,估计本地人见到游客摘来吃,要笑死了。
楼以璇被怼,偷摸摸地吐了吐舌头,又摇头晃脑地当起了人畜无害小猫咪,不还嘴了。
杜禾敏摘了路边的桃,她拍了路边的花,手机里好几十张新照片,全都拍的知名不知名的花。
再这么聊下去,等会儿杜禾敏肯定要问她,楼楼你拍那么多野花,是不是被野花迷住了?是不是外面的比家里的美啊?
那她好冤。
可她也总不能直言说:我拍花,是为了再新研究一幅“花颜”吧?那就没惊喜了。
那是她为林慧颜准备的新婚礼物呢。
夏天夜色来得晚,晚饭时间也定得晚,六点开餐。
吃过饭,趁楼以璇跟杜禾敏去洗手间的空当,同桌的王丽老师牵头,向林慧颜跟何欢发出了打牌邀请。
“林老师、何老师,晚上没什么事,跟我们一块儿打牌吧?”
说着还顺带提到了楼以璇,指向性很强,颇有些为其打抱不平的意味在里头。
“林老师,就说寒假那回在温泉度假村,小楼老师单打独斗,输给了我们不少。你不帮看牌就算了,还挂脸。你是没看到,你拿了房卡走后,小楼老师强颜欢笑的样子有多么招人心疼。你可别说我们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啊,我们各个都尽量对她放水了,小楼老师她,唉,她的确牌艺不精了点。所以啊,你不得清清旧账,在牌桌子上好好地重新表个态?这事儿我都记得,我不信小楼老师不记得。”
下午老师们也小范围地三三两两“议论”过,总的来说都表示能接受,是两桩喜结良缘的好事。
她们也不会因为林老师、何老师、小楼老师忽然成了“同性恋”而抵制与她们的接触,更不会因为她们几人的性取向为同性,就拿有色眼镜看待她们、排挤她们。
再说林老师、何老师、杜老师三个岁数都不小了,到这个年纪能遇到喜欢的人,作为共事多年的同僚,也真心为她们感到高兴。
再况且,人家成双成对,那是合法合规,小家、大家都在天木中学,多好的喜事儿啊。
“……”王丽老师要不提这一嘴,林慧颜真没想起这件旧事。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她对楼以璇的态度,照楼以璇的话说——真的很凶。
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很凶”的情况,那在楼以璇和王老师她们看来,就更是名副其实的“凶神恶煞”了。
楼以璇必定委屈极了。
是啊,她不都目睹楼以璇的委屈了吗?
还不解风情又狠心绝情地雪上加霜,让楼以璇大哭了几场。
“杜老师也是蛮喜欢打牌的,我们老熟了,打过不下数回。”王丽看林慧颜不吱声,又单独看向何欢,游说道,“就是不知何老师打不打牌?会打吧?”
忆及那晚发生的种种,何欢也恍惚了刹那,随后点了下头:“嗯,会。”
王老师“啪”一下拍手:“那不正好了嘛,这都一年了,工作之余,何老师也该多加入加入我们,劳逸结合嘛。”
何欢同林慧颜相视一望,会意后,先开了口,应道:“行的,那晚上缺人你们叫我。”
“还等什么晚上啊,现在不就是晚上了?”
山里没事儿做,又不用带学生,更不用树立什么教师严于律己的身份形象,卸下规矩包袱,怎么悠闲自在怎么来。
王老师起身吆喝了几下,饭后闲得无聊的牌搭子们接连响应,纷纷默契地往棋牌室走去。下午打的是下午的场,丝毫不妨碍她们晚上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