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一回眸,他个子高高,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握了一瓶热牛奶,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买,就轻轻倚在柜台,气定神闲地等着她。
也没有说话。
微波炉在加热。
苏玉看看微波炉的时间,又回头望望他,轻轻喊:“谢琢。”
“怎么。”
她唤他一声,然后挑起眼,小声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偶遇的频率有一点点高?”
谢琢低眸,对上她的视线,他不以为意,甚至认为所有的巧合都是理所应当:“我家住附近。”
苏玉想想:“三公里的话,好像也不是特别近?”
谢琢忍不住笑了。
他的个子实在是很高,很近的距离里,苏玉觉得抬头看他都有些吃力了,于是收回视线望向微波炉,而后耳侧传来清浅的声音。
“你就非要听我亲口告诉你,是我想见你了。”
软软的耳梢抵挡不住,彻底红了。
苏玉装冷都装不了,因为室内的温度很足。
于是又听见他紧随其后的调侃,声音还是淡淡的,像是普通的寒暄:“我想见你是我的事,你不用脸红。”
他的那瓶热牛奶被揣到苏玉的手里。
“谢谢。”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谢琢到她肩侧,又靠近了些,与她平行站立,垂眸看她:“有别的男孩子给你暖过手吗?”
苏玉急急地瞥他一眼,这时候除了实话实说没别的招了,她像个老实人一样摇头:“没有。”
他轻轻嗯声:“那我还是唯一一个。”
苏玉不太喜欢回忆过去,可是谢琢一出现,提或不提,她都会自然地想到往日种种。
那些让她酸涩的场景,如今他另一视角的回忆被铺陈开,竟还有一丝甜蜜。
这么多年,他还会记得在某一日清晨的雨里,看到她旧疾难愈的冻疮。
谢琢注意到她接过牛奶的手,小指骨发红,不是一般的挨冻过的痕迹,像是固态的,长久性的疮口。
他问:“手上的伤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