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睛,心脏深处宛如发生一点无声无痛的震荡。久久地,苏玉才稍作回应,“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很有意思。
谢琢看着她,不解地想,不会还在搞暗恋吧?
不过没关系,谢琢很坚定,他要跟苏玉谈恋爱。
暗恋算什么?要成早就成了,暗恋的人都十万八千里了,他不一样,他可以成天在她眼前晃。
就不信这样还赢不了。
其实今天就算不下雪,谢琢也要跟她碰面的,他抽空去了曾一航舅舅的医馆,给她拿了“独家配方”的药膏。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谢琢说要想预防,得把伤口揉开。
苏玉是知道要这么做的。
她没有吱声,接纳了他的好意,但她现在背稿子没有时间,于是打算把药膏收起来。
谢琢却说:“你背你的,我给你涂。”
药膏在他们的手里,一人捏一端,闻言,苏玉停了停手上的力道,没有强势地拿回去说不用。
站在女孩的角度想,他也怕一个没好感的异性突然亲近,会让她不适,于是言辞委婉说道:“就当我是医生,可以?”
浅浅的犹豫过后,苏玉摘下了左手的手套。
她纵容了他的好意。
谢琢挤出一点药膏在她手指上红肿的位置。
他小心地捏着她的指关节,没有触碰到别的地方,眼下,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握住她的手心,让彼此产生正牵手的错觉。
但谢琢很讲分寸,只是帮她敷药膏,不疾不徐地揉伤口。
怕她疼,又怕力度太轻会揉不开,谢琢捏着她的指关节,很谨慎地掌握着力度,很珍重地对待她陈年的创伤。
他每旋一下她的关节,就像往她心口浅浅一按,落下一个难以快速回弹的窝,酸胀又酥麻。
“疼吗?”
她缓缓摇头:“一点都不疼。”
谢琢:“那就好。”
苏玉装作看文字,早就心思飞远,余光里挡风玻璃上的雪,一片一片地落下,融成了水滴。
她觉得她的心也快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