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把手机打开,翻了一会儿,真的点了一段视频出来。
果然是苏玉和江萌一起诗朗诵的那一段录像。
“谁拍的啊。”
她有些吃惊,下意识地问。
“徐一尘。”
苏玉轻喃,自言自语般出声:“又是徐一尘。”
谢琢也浅浅地应声:“嗯。”
他没有想得太复杂,不过这一刻又在心里描摹一遍这个名字。
徐一尘了解的苏玉,委实比他要多一些。
谢琢惭愧,也不尽于此。
苏玉拿着谢琢的手机在看,陈年旧事,看得她竟然不由地入神,嘴唇轻轻地开合,唯一还值得感叹的是:“江萌好漂亮。”
江萌的美丽已经成为符号化的存在,尤其是穿裙子时,校服裙摆荡在纤长白皙的腿间。
苏玉几乎目眩,那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一双腿,至今无人超越。不过江萌恰恰喜欢穿宽松的裤子,并不屑于成为一名被奉为腿精的校园女神。
她再回看这则视频,也不会注意到旁边似乎黯然的女孩。
而身旁的人却语气笃实地说道:“苏玉也漂亮。”
苏玉的眼波悄然流转,到一旁的自己身上,她弯起嘴唇,“嗯,苏玉也漂亮。”
比她想象里的样子美好一些。
即便站在十分耀眼的人身边,她竟也并不逊色,音色动听,如流水潺潺滑落在绸缎。
最后,谢琢看着她说:“这就是我眼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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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在北京有一些朋友,可能还不少。苏玉很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宜,也并不在意谢琢平时愿不愿意带她去朋友的饭局,苏玉对情侣双方的个人空间问题一向心态宽和。
一直以来,被人家夸奖懂事,这诚然不是个好词,苏玉没有跟这一部分的自我决裂,但她会温和地把“懂事”的表现解构为人与人的相互理解。
懂事与理解的差异在于,是否存在迁就与妥协。
她对谢琢没有。
苏玉对爱情没有过分的诉求,只是希望彼此独立,先自我成全,在此基础上,再谈相爱。
不过下车的时候,谢琢若有所思地拉了拉她的手,提醒说:“要是遇到什么不正经的人,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不用往心里去。”
苏玉啊了一声,故意说:“你不会交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吧?”
他平静地说“倒没有不三不四,但是欠揍”的表情过于严肃,苏玉忍俊不禁。
“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
他总有惶恐,怕人家嘴巴毒、吓着她,怕苏玉被人一撺掇,产生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