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深思,应了一声:“嗯。”
苏玉又问他:“你是不是不爱看这种书?”
“也不是,没什么时间。”
他手握住杯子,指尖在温暖的杯壁上点了点,淡道,“不过听你讲也挺有意思的,省得我自己去看了。”
苏玉点点头,低下头视线停留在结局的那一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她不打算再跟他聊书里的内容,静了一静,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在美国的哪个城市啊?”
其实苏玉早就偷偷地搜过了,但她装作不知道。
谢琢说:“波士顿。”
没有搜错,她接着问:“读几年?”
“不确定。”
谢琢仍然看向那电视新闻的方向,思索几秒说:“如果有发展的机会,可能会留在那里。”
“……”
苏玉愕然。
“留在那里的意思是、一直留在美国工作吗?”
他音色淡淡:“嗯。”
谢琢有个舅舅留美快十年了,有意想要谢琢也跟着他去那边。
如果说江萌的人生太紧绷,陈迹舟的人生又太散漫。
谢琢就介于两者之间。
他不会放纵自由,但计划也是有弹性的。
有自己的追求,尚没到一条路走到黑的地步。
随机应变是个好词。谢琢的理智占上风,他觉得规划的周期太长,变数就会更多,要真到了那个节点,才能好好做权衡。
至于更久远一点的计划,比如结婚成家、在哪里定居之类的,都不在他目前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玉过了好久,才轻轻地“哦”一声。
谢琢看她一眼。
“挺好的。”
她说。
他可能等得无聊,或者在想心事,关于未来的种种。谢琢姿态松弛地靠着椅背,稍稍歪着脑袋看电视,看得也不过心。
苏玉咽下喉咙里的阻塞感,轻问:“那我们是不是……”
不会再见了?
她话没讲完,福利院院长出来了,友好地笑:“一中的学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