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发动车,见状,顺手把买的矿泉水放在了卡槽里,又一把提过苏玉的包。
往后座放去之前,谢琢拎着它,忽而悬空了手腕,又偏眸看她,确认性地问:“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苏玉摇头。
因为放包,他的手臂要从座位中间伸到后面,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距离登时被拉近。
谢琢沉凉的声音像块磁铁,烙在她的心脏最柔软的部位。
苏玉偏头,看到他干净的脖子和轻微敞露的锁骨。
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眼神也在苏玉的脸上稍作停留。
谢琢的眼神还是平淡的,看人也不会过于炙热,天生的疏离。
浅色的瞳仁注视在她的耳梢,大概有三四秒。
浅浅一打量。
他收回视线,看路。
过了会儿,他才忽然出声说道:“打耳洞了。”
这声要更低一些。
像在交流两人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短暂的暧昧在车厢里回旋。
苏玉静住少顷,然后笑了笑,说:“有一段时间很迷恋漂亮的耳环。”
那是本科的时候了,为了重塑自己,苏玉终于把吉他的爬格子练完了,她参加了话剧社,在不同的演讲比赛里获胜,又参与辩论队。
她尝试了很多新的东西,耳洞也是其中的一环,打扮自己也能让她获得幸福感。
谢琢问:“那今天怎么没戴?”
苏玉:“今天运动了。”
看她这一身衣裳就猜到了,他浅浅应声:“嗯。”
苏玉眼底含笑,打趣似的问他:“你是真的缺装备所以不去吗?”
“不然呢?”
她接着开玩笑:“不然我还以为,你想借机和老同学叙旧呢。”
红灯,谢琢刹住车,腾出手去拿旁边的矿泉水,战术性喝水,并稍作思考。
很快水瓶被嵌回去,他抿掉唇上的水汽,忽而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
“被拆穿了。”
他莞尔一笑。
“……”
可能车里空间过于密闭,苏玉坐了会儿,觉得这时候开始后背有点发汗了。
她稍稍挺直了腰脊,没什么头绪地想,应该是在跟她开玩笑吧。不过就算真的也没什么,她碰到任何高中同学,有空闲的话高低都得聊两句。
这样的重逢,对苏玉来说有些出乎预料,但比她想象得要坦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