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懂,他会看到一切。
没有提喜欢,字字都是喜欢。
如果他只是当成一封普通的道别信,苏玉也算是达成了表层的目的。
那几天,苏玉总在写东西。
语文老师叫他们在课上练习作文,主题是对于青春的感受。
她在作文的格子里写了霍去病,写了□□,写了梁启超。
而在作文卷子那1200个方格之外,在仅她可见的日记本上,她诚实地、深藏不露地书写下自己的心。
她的青春是什么?
「那年,所有人的梦想在号角之下,千军万马汇入了洪流。而我只想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之外,伏在课桌上打个盹,做一个关于你也爱我的美梦。」
苏玉合上本子。
她想,如果她永远不开口,等时间过去,恐怕连见他都奢侈,要靠做梦来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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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最近有空打球了。
晚饭时间,不少人都去食堂了,很快球场上只剩下他和徐一尘。
谢琢拍着球往后走,找到位置,准备投一个三分,结果徐一尘在旁边冷不丁地说了句:“苏玉跟班长是不是有点暧昧?”
“……”
那颗球意外地投歪了。
谢琢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好像在问:说这个干什么。
但眼神深处,揣摩过后,又生出些别的好奇,他愿闻其详,低声地问:“怎么个暧昧。”
球是徐一尘捡过来的,他飞起来,扣了个篮:“我那天在办公室重默,听见老林问宋子悬跟苏玉怎么回事。”
谢琢默了会儿。
他不太想打球了,去旁边拿自己的水:“他怎么说?”
徐一尘:“不知道啊,我没听清,他俩说着说着就出去了。”
谢琢没出声。
去还球的时候,他想着有人说宋子悬竞赛结束之后,不在学校那几天,苏玉会打电话问他物理题目。
这事没什么。
她问过很多人题目,男生女生都有,只要老师在,她会频繁地跑办公室。
为了学习进步,苏玉遇到难题,逮谁问谁,还特别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有没有时间?走的时候也要来句听懂了,真是很谢谢你。
苏玉问题目就是问题目,她的心思是很敞亮的,之所以谢琢会知道这点,因为他也给她讲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