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少扬握着剑的手尴尬地僵在原地。
他左看看,右看看,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要将他拿下吗?
怎么没人动手啊?
祝灵犀皱着眉头看他,神情严肃极了,眼里有犹疑有揣度,可她的手垂在身侧,一瞬抬起,很快又放下。
徐箜怀的脸色变得更冷了。
不知是不是申少扬眼花,他好像看到徐箜怀的脸色有一瞬青白如死气。
“为何不动手?”
徐箜怀厉声质问。
曲砚浓挑眉。
她笑了一笑,反问,“大司主为何不动手?”
徐箜怀的脸色很难看,“我在问你。”
曲砚浓答得很潦草,谁都看得出她的敷衍,“我看大司主没动,我也就没动。”
徐箜怀的手紧紧贴着衣摆。
“你要违令?”
他问。
曲砚浓答得更不上心,“怎么会呢?”
徐箜怀僵冷的眼睛瞪着她。
“既然不是违令,即刻动手。”
他说,“下船后,自己回宗门领罚。”
哪有上清宗弟子不怕罚呢?
就算是经年累月给别人定下惩罚的獬豸堂弟子,也怕罚。
他们犯了错,只会比旁人罚得更狠。
“檀师姐”却像是根本已经将严苛的责罚置之度外。
她直直地望着徐箜怀冰冷可怖的眼睛。
“是你不想,还是不能?”
甲板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