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讲。
这一场莫扎特的歌剧《魔笛》的演出并不向公众开放售票,所有到场的嘉宾都协会的会员以及工作人员。
这是一场属于汉堡艺术界业内人士的盛会。
柯岑斯每年都会带着他最为看好的学生,来这里看一场歌剧表演,比如本、保罗和索菲娅,他们就都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艺术协会的活动,看样子也都认识杰里米·林奇。
德国社会对于权威有一种天然的崇拜。
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神色轻松却非常的恭敬。
“我其实比柯岑斯更早的知道你,顾。”
林奇先生和顾为经低声说道。
“记得瓦特尔么?”对方提到了一个名字,“他给我发过邮件,提到过你。”
顾为经的脑海里立刻想到了菲茨国际学校里的那个拥有方脸盘,喜欢喝啤酒的德国老师。
“您认识瓦特尔老师么。”
顾为经有些惊喜。
“汉堡绘画与音乐家联合会是一个规模庞大的艺术协会,会长能认识很多人,理所应当。”他的目光盯着舞台上的表演,嘴里随口介绍道。
“我们有着非常多的艺术家会员,有着自己的美术馆和美术展。”
男人说道。
“我不光认识瓦特尔,认识柯岑斯。”
“我还认识伊莲娜女士。”
林奇端详着顾为经看。
“而且还能够推荐协会成员去参加全欧洲最为顶尖的美术展,比如卡塞尔文献展或者科隆美术展。”
他确实要比柯岑斯更早的看到过“顾为经”这个名字,初时,他只是把顾为经当做了一个画技非常惊艳的年轻人。
然而。
在顾为经这个名字第一次的和安娜·伊莲娜出现了某种隐秘的联系——早于他的作品卖出了上百万英镑,早于他在阿布扎比的个人画展,甚至早于那起轮船劫案——早在《油画》杂志在新加坡歌剧院里主持的那场艺术对谈以后。
林奇就把那封邮件重新看了一遍,甚至还专门联系了瓦特尔,尽可能多的了解了这名年轻人的诸多相关信息。
几年以后。
相似的地点,不同的人。
地点从新加坡歌剧院变为了汉堡国立歌剧院。顾为经从台上接受质询的嘉宾变为了贵宾包厢里的观众,与他正在对话的人,内心里又有了一番截然不同的滋味。
当顾为经和“安娜·伊莲娜”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一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