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石苞在南皮做小吏,担任给农司马,后与邓艾一起驾车送谒者郭玄信前去邺城。
谁知到了邺城,半路上说自己有公卿宰相之才的郭玄信拍拍屁股走了。
邺城作为大魏都城,没有人会看自己这个从南皮过来的车夫一眼。
窘迫已极之下,石苞不得不行商贾之事,以卖铁为生。
两人之间哑谜般的对话,听在张苞耳里,却是如同炸雷一般!
“你,明文,你,你不是会是想……”
冯大司马看到自家内兄突然反应这么大,有些奇怪:“什么?”
胆大如张苞,声音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咽了一口口水,试探着问了一句:“河东?”
冯大司马略有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家内兄,忽然咧嘴一笑。
曹!
就冲这一笑,张苞心里忍不住地爆了一个粗口。
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的冯鬼王要来了!
“你可要想好了,河东只是一个郡,这河北,可是包括冀州幽州,还有河内……”
一个不好,整个河北就要天地翻覆。
“而且这么一来,你这是逼着整个河北的世家大族抱团在一起,以他们手里所掌握的资源,未必没有反抗能力。”
当年河东之事,也不是没有后患。
上党事变,虽说有魏延疏忽的原因,但要说没有受到河东之事的影响,那就是自欺欺人。
一郡都如此,那两州之地真要有个什么不慎,又会如何?
张苞有些不敢想像下去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就这么不管他们了?任由他们继续在河北作威作福?”
冯大司马盯着张苞,缓缓地说道,“大汉想要推行新政,就必然会与这些世家大族起冲突。”
“再说了,邺城周围这十余万精兵,也不是摆设。”
从短期目标来说,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就已经是要掘了世家大族的根基。
交出隐匿人口,按实际田亩交纳赋税,这跟让世家大族自缚手脚割肉放血有什么区别?
这些年兴起的工坊矿场草场等等新兴产业,哪一个不需要交税?
从来都是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