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荨摆摆手,径直走向茶桌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喘了口气。
“在后面散步呢。”普通人的脚程当然没法跟死神比,还是个超速行驶的死神。
“烟火大会出了点意外。”她轻描淡写地带过昨夜的血战,余光瞥见渡边逐渐紧皱的眉头。
渡边这家伙,对陆荨苛刻得要死,唯独对阿文温柔得像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
月月足额发薪不说,去年冬天还给阿文送了羊毛手套,待遇比她当年当牛做马时强了八百倍!
要知道她当年打工时,连多喝碗味噌汤都要被记账!
“放心吧,虚都被清理干净了,他们应该没事的。”
市丸银已经给虚群一锅端了,阿文又有拓海君在身边,说不定正在哪个地方谈恋爱呢。
“啊啊,一夜没睡好,累死了!”陆荨扯着黏在身上的破布往阁楼蹿,自觉地把阿文的宿舍当成自己家。
“我要补觉!阿文傍晚还没回来再叫我。”如今披着死神预备役的虎皮,连使唤前任老板都理直气壮。
“等等!”渡边拽住她飘摇的衣带。
“有你的信。”他从桃木抽屉取出烫着金边的信封,左下角印着繁复精致的古典花纹,花园家徽在烛光中闪闪发亮。
陆荨骂骂咧咧地展开信纸,香织大小姐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是贵族茶话会邀请函。
陆荨仿佛能看到傲娇大小姐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地用折扇指着她的鼻子:
“这可是贵族小姐们最重要的社交活动之一,邀请你是给你贴金……”
可她对贵族小姐之间喝茶赏花活动没有兴趣,这和休假期间老板让员工参加公司联建还美其名曰给你机会见见世面有什么区别?
香织大小姐愿意给面子,可陆荨一向不要面子。
“恕难从命!”陆荨把染着墨香的纸张揉成一团,抬手投了帅气的三分球。
“走你!”纸团被精准地扔进垃圾桶,筋疲力尽的少女直接栽进了被褥里。
*
阿文在午饭后回到了酒馆。
阁楼的木地板被陆荨翘着的二郎腿敲出轻快节奏,洗得香喷喷的少女正往嘴里塞第三个糯米团子。
“阿荨,你真的没事吗?”
阿文抱着那件稀碎的和服,不敢想象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被毁成这个样子:“这真的只是树枝刮的?”
“骗你干嘛?”陆荨腮帮子鼓起像只囤粮的仓鼠,“我到场时连虚的渣都没捡到。”
说出来没人信,她一身战斗痕迹实际连战场都没上。
她滚到现场时市丸银已经通关了,某位副队长砍虚的速度简直比她去真央食堂抢饭还快。
阿文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陆荨,确实连一道擦伤都没有,但她的脖颈处明明有可疑的血迹。
“真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总之是各种各样的意外啦。”死神和虚的这些事跟阿文说了也只是白白让她担心,还是轻轻揭过吧。
“最近少出门!”陆荨正色,语气是少有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