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了。
老程不在,是另一个不大眼熟的司机,回头望了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
宋敬颐注意力悉数放在楚辙身上,抬了头,将大衣放开,先拽住他小臂:“你先坐下……怎么了?”
“你有安排啊。”楚辙闷闷地说,“不用管我,我回去复习。”
语气委屈,仿佛谁辜负了他。
宋敬颐又好笑,又好气。
“好。”他看了眼表,“我的错,吃饭可能没时间,我送你回去,时间应该是够的。”
楚辙神色不变,没琢磨清怎么开门,先坐了下来,等着宋敬颐来哄他。
宋敬颐慢慢地问:“怎么这样喜怒无常?”
“是你先冷淡了我。”
“我怎么冷淡了?”宋敬颐微笑,“阿辙,你知道我这两日忙,抽空来看你面试,还要我怎么样?”
技巧性的反问。
一句话,又挑起火。
楚辙茫然地望着他,不怎么相信他竟会反驳,酝酿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下来:“我们都没说两句话。”
宋敬颐连个问题都没问,递过来几个眼神,完全把他当空气。
眼皮耷拉下来,睫毛如乌羽,根根分明地低垂,极讨人喜欢。
他的小乖会说谎。
宋敬颐眼眸柔和,他复盘过上回的错误,他确实太娇惯对方,或者说,他太容易被楚辙牵着鼻子走。
一旦被他诘问,他便不知要不要辩驳。
但楚辙的花招太重复了。
多学两回,便能清楚地探到他的阈值。
人的语言会说谎、表情会撒谎,神态也会传递错误的情绪导向,楚辙之所以上纲上线,自然是清楚他会妥协。
妥协的次数多了,那他的感受也无关紧要。
所以,要离他不那么近,稍稍反复无常些,他才会疼。
宋敬颐将他面孔扶正:“我上回去你的剧组探班,我们说过几句话?”
事情走向完全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