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玉:“……”
明明很受用,装什么装。
唐嘉玉把李昭戟稳定下来后,就懒得再伺候他了,自己剥栗子吃。李昭戟等了一会,见她不再凑上来,轻哼了声,不爽道:“多亏他救了你?”
唐嘉玉颇愣了会,反问道:“不是吗?”
李昭戟嗤了声:“便是没有他,你也不会出事。好端端能让马受惊,他是怎么照顾马的,废物。”
唐嘉玉道:“那肯定是客栈中人不小心,关他什么事?他跳到马背上,没几下就能将马安抚好,真厉害。”
李昭戟挑眉,音色冷得掉渣:“那也叫厉害?”
“可不是嘛。”唐嘉玉吃着栗子,崇拜道,“我最喜欢会骑马的人了,能在马上驰骋,多么英姿飒爽。但我不敢靠近马,所以一直很佩服会驯马的人。夫君,你会骑马吗?”
李昭戟冷淡着眉眼,淡淡道:“会。”
“太好了。”唐嘉玉不顾手上的残渣,激动地扑到李昭戟身上,“以后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李昭戟心里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莫名的不爽受到了安抚。他没有答应,轻描淡写道:“有时间再说吧。”
唐嘉玉和李昭戟回府,李昭戟可没有扶女人下车这种优良品质,他都不需要矮凳,利索地跳下车,径直走了,徒留唐嘉玉一人在后面,拎着斗篷,磕磕绊绊下车。
门房迎在旁边,诧异问:“娘子和郎君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上遇到了一些事。”唐嘉玉一语带过,并不想让他们知道霍征。她看着李昭戟的背影,心道她要想接霍征入府,还是得搞定李昭戟。
她可不能让李昭戟就这么走了。
“夫君!”唐嘉玉追上去,哪怕李昭戟走得飞快,根本不搭理她,她也像个小尾巴一样,不离不弃追在后面,“夫君,你的房间太冷了,我让人给你添了炭。但炭还没烧好,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先去我房里用饭怎么样?”
李昭戟终于屈尊纡贵停下来,回头看她:“去哪里?”
“我的闺房呀。”唐嘉玉笑着道,“我院子里有小厨房,手艺还不错,你来尝尝?”
李昭戟想到自己的任务,顿了顿,同意了:“好。”
唐嘉玉只在青庐住了一晚,今日就搬回自己的院子了。李昭戟不是第一次来沁玉园,按理没什么不自在的,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被唐嘉玉拉入充满了女儿家气息的闺房,手脚莫名有些别扭。
唐嘉玉叫来四个丫鬟,对李昭戟说:“夫君,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分别叫枕春、折夏、斩秋、簪冬。你们还不快来见过郎君!”
春夏秋冬和李昭戟对视一眼,不动声色,依言上前行礼:“见过郎君。”
她们拿捏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疏离,完全是丫鬟面见新姑爷的样子,唐嘉玉心想真是好演员,各个都演得滴水不漏。她们演得这么卖力,她怎么能落下,唐嘉玉也笑着对李昭戟说:“她们是我最信任的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以后若唐宅里有人为难你,你找她们传话,我立刻就来。”
李昭戟睫毛动了动,微微垂下,看不清眸中神色:“好。”
唐嘉玉说完这些,就亲自去小厨房盯着备菜,明明是女儿家私密的闺房,她却只留李昭戟一人在,看起来十足信任,毫无芥蒂。李昭戟黑眸扫过,飞快在脑中记下唐嘉玉房间的布局和摆设,随后走向书桌。
书房丫鬟每日都打扫,想必不会有新鲜东西,李昭戟的目标是画篓。有一幅画明显经常被人翻看,李昭戟打开,竟看到了自己的脸。
想起来了,是她闹绝食那次画了他的肖像画。李昭戟那夜只扫了眼,没想到,画得竟如此细腻传神。
在她眼里,他是这样的吗?
李昭戟最后看了一眼,将画轴卷起来,扔回原位。她真的好爱他,但很可惜,她的爱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