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毫无歉意的打了个哈哈,依旧喋喋不休,
“那黄公公总可以告诉在下,皇上究竟是如何反杀宫女的吧,这总是与案子相干的事情了吧?”
“此事鄢吉士自己知道就好,不可外传……其实皇上藏了一柄短剑。”
黄锦总算又压着声音多透露了一点消息。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是皇上着重警告不可外传的秘辛,皇上似乎还有其他的打算。
不过转念再一想,如果这个人是鄢懋卿的便也无妨。
毕竟鄢懋卿与皇上之间的秘密又何止这一件,甚至与此前的那些秘辛来比,这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会做媳妇两头瞒嘛。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黄锦猛然又察觉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不只是皇上发生了莫名的蜕变、翊国公发生了莫名的蜕变、就连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出现奇奇怪怪的变化!
以前他可是从来不觉得“会做媳妇两头瞒”是自己理所当然该做的事,毕竟朱厚熜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疑,最忌讳的就是内官与朝臣私下沟通。
而他最近又做了什么呢?
此前“复套朝议”的时候,他就曾私下提醒严嵩“皇上不欲复套”。
如今鄢懋卿只是追问了一句,他就又将皇上着重警告不可外传的秘辛透露了出来……
如此干系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居然会觉得理所当然……他疯了?!
“原来如此……可是在下只是个新科进士,根本不会查案啊?”
鄢懋卿顿时将脸皱成了苦瓜,发出一声哀嚎。
历史上这个时期,朱厚熜也的确没有如此光明正大的支棱过,所以即使不用他提醒,朱厚熜自己也有所防备……
这才是改变了壬寅宫变历史走向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查案?!
怎么查?!
鄢懋卿心里犯难,他哪里会查什么案子,查案的手段又如何比得了深耕此道多年的陆炳?
陆炳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仅是简单接触过几次,鄢懋卿便已看出了陆炳的城府与手段。
别看他成天笑眯眯的像个老好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否则又怎能在诡谲多变的嘉靖朝官场得了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