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颊突然变红,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比前一句话更显得语无伦次。
“老师应该能理解这种感觉吧?”
“目前还不能,”五条悟很淡然地表示,“我不理解。”
“欸?”
听到他这样说,乙骨的表情从害羞窘迫,变得不可置信。
“难道老师一直都没有试过……朝雾的……吗?”
少年再一次向五条悟确认着。
“没有。”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作为特级咒术师,得到朝雾的‘净化’,会觉得非常非常舒服?甚至是有点……”
有点上瘾的感觉。
但这句话没有说完,乙骨忧太的声音就越来越弱。
视频电话的提示音,因为长期没有接通,而自动停止。
这一刻,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很诡异的沉默。
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那双美丽异常的苍蓝之瞳。
少年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之下,唇角莫名往下压了几个弧度。
好像……看起来心情变差了?
这让乙骨忧太瞬间回想起,刚刚入学高专上体术课的时候,禅院真希对他说过的话——“虽然你和夏珍都是那个笨蛋眼罩独断专行的任性担保才活下来的幸运儿。”
“但实际上,你们的区别很大。”
乙骨忧太茫然地问:“什么……区别?”
禅院真希叹气,然后对他说:“猫和狗的区别。”
“狗要看家护院、要打猎牧羊、甚至是学杂耍钻火圈……反正各有各的用途,所以——”
她一棍子捅到少年的额头上,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嘲讽般地说:“如果你一直这么弱、这么没用,就连狗都当不成了哦。”
熊猫忍不住吐槽:“真希,这样说话真的很过分欸!”
狗卷棘坐在跑道边,举着小牌牌无声抗议。
禅院真希反问:“我有哪里说错吗?”
那时的乙骨忧太听不懂这些,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和朝雾夏珍之间的区别。
那个偶尔来高专缠着一年级担任教师的少女,能够在总监会的审判之下毫发无损地活着的资本,不是因为她有特殊的术式,也不是因为她有深不见底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