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说出心事,陆悦之长长出了口气。可那股窒息感仍未消除,禁箍着她的心。
“如果能再见到她,我想试着往前一步。”
她下意识紧握的双拳,还有不自觉地舔唇,都表明说这话时有多紧张。可她眼底的坚定和向往,又说明她的认真和郑重。
佟筱笙惊呼:“悦之,你疯啦?”
谢司俨拧眉,不说话。
陆悦之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知道今晚那沉默的片段之所以久久不散,就是因为动心了。
想到那渐远的余影,陆悦之心头再次被遗憾包裹,她真后悔没有追上去。
“我可能真疯了。”
为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磁场,为了那清冷又神秘的背影,为了那能调动她所有感官的心动瞬间,她承认自己为对方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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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律言从河边回到酒店,试图把偶遇陆悦之所产生的各种情绪都撇干净。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和这个人发生任何纠缠,就不值得再花费精力去思考,去惦记。她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没有一件能让她省心的。
这次出差所带的行李不多,在开罗采购的藏品已经直接送回海城。萧律言看着墙角整齐的行李箱,准备做最后一次检查。
半小时后,萧律言把最后一个箱子扣上,心情却没有因此轻松下来。
这时电话响起,她拿起一看,是妈妈的来电。
这个时间来电,让她预感不佳。
萧律言做了个深呼吸,按下接听键:“妈。”
伍婉嫆略有起伏的声线传来:“律言,在忙吗?”
“已经忙完了。”
“行程没变动吧?”伍婉嫆顿了下,“你外公今早又住院了。”
萧律言眉心一跳,声线的波澜比伍婉嫆明显些:“病情有反复?”
“年纪大了是这样的,加上又做过那样大的手术。”
萧律言沉默片刻:“我到海城后马上就去医院。”
伍婉嫆通知完最重要的事,语气平缓了些,又问:“开罗的事,都解决好了吗?”
邮轮拍卖会的事没有被大肆报道,但业内没有不透风的墙。伍婉嫆在意外发生当天就来电询问过,萧律言只说会自己解决。
“暂时解决了。”
听出女儿有所保留,伍婉嫆没再追问,只如常劝了句:“如果工作实在太烦,不如考虑休息一下。”
萧律言没有接话。以她的经验,妈妈的重点并非这句,而是接下来的那一句。
果然,伍婉嫆似乎也没想要等她回应,就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这次回来,你抽空多认识些朋友。这个年纪,是该为自己将来好好考虑了。”
萧律言原本抵在肘间的手垂落,指尖轻轻在书桌上划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