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要专心,不然容易得胃病。”
萧律言吃饭的效率也很高,当她用餐巾擦嘴角的时候,程颜染的饭还剩了一小半。
她优雅抿着气泡水,没有催促程颜染快吃。在这有限的放空时间里,她忽然想起了今天在展馆遇到的人。
陆悦之?应该是这个名字吧。虽然对方自我介绍的时候样子很傻,但咬字很清晰,让人想听不清都难。
昨晚在酒吧的印象其实不算很好,萧律言在离开后就没再想起过。可今天的那段闲聊,倒是让她留下印象了。
对方的谈吐并不像她的外貌或是表现那样青涩稚嫩,算是有点深度。萧律言仍将其定位在萍水相逢的搭讪者,因为那一脸藏不住的心思里,明晃晃地展示着痴迷两个字。
而且连试探的前奏都没有,几乎下意识就认定自己是同类。
萧律言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所以昨晚她对陆悦之的耐心很少。
可是……
她陡然一惊,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公开表明过对同性的特殊,也自认没有特别的装扮,那么陆悦之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萧律言迅速撇去那些悠闲放松的片段,仔细从回忆中寻找蛛丝马迹。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被看出破绽的?
而且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竟然轻而易举就窥探到她的秘密了?
萧律言越想越觉沉重,可又毫无线索,没有值得她进一步分析的痕迹。
这让她有些气恼,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程颜染终于吃完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师父重重叹了口气。
“师父,你怎么了?”
萧律言眉间轻皱,气恼的余韵未消,乍眼回看,差点把程颜染冻住。
幸亏她经验充足,识别出师父的情绪并不是针对她。但这让她更担心了,明明刚才还没事的,怎么忽然又这样了?
萧律言暂时不再多想陆悦之的事,也不打算和程颜染说这些。
她把话题转回工作:“这次拍卖会的事,只是开端。如果我们现在就被缠住,以后的路会更辛苦。”
接着,她便把回去后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
离开餐厅后,萧律言一路无言,又陷入了沉思。
程颜染几次探寻,都没找到机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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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回海城还有两天,萧律言已经完全放弃了去阿斯旺的念头。即便是开罗,她也没有太多心情去游览。
这次来埃及的体验可谓糟糕至极,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美好回忆,还被一个陌生小孩撞破了秘密。
一想到这事,萧律言就觉得郁闷。
明明是那么不懂伪装的人,直接就明牌上桌,结果一来就把她的桌给掀了。而自己竟然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萧律言也不知到底谁的责任更大。
可当想起遗憾的阿斯旺之行,她又情不自禁想到陆悦之的拍摄计划,甚至还想看看她的成片效果。
萧律言站在窗边出神,直到电话响起,她才意识到除了jason,海城还有另一桩麻烦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