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诱来说他能给的已经够多了,但阿诱好像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
他总觉得阿诱在小心试探自己的雷区,也有可能是错觉,是自己在不停像对方敞开安全区。
但是,只要阿诱不离开他,不背叛他,他会一辈子给阿诱特殊优待。
“只要你不离开我,”林川臣看着阿诱的背影说,“这应该不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吧。”
阿诱没回话。
林川臣有点愠怒,“阿诱。”
阿诱走到了他面前,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该给他一个吻了。
按照惯例是这样的,这样可以很快让林川臣情绪好起来。
但阿诱忽然不想这么做。
他收回视线,林川臣没等到亲吻,心情有些许烦躁,忍了半晌还是自己先妥协似的,转了话题问:“你家乡在哪?”
阿诱愣了愣,一时间没回话。
林川臣又说:“费伊的来历比你清楚,阿诱,你知道的,我更希望自己身边是一个底细清白的人。”
十年前是因为什么想把阿诱留下,林川臣也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觉得阿诱在佛塔上模糊的身影有点熟悉,抬枪的姿势也很熟悉。
他心跳很快,鬼使神差地,他让人去请阿诱来见自己。
然后他如愿见到了,二十岁的阿诱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又像是已经在荆棘丛里和悬崖峭壁上走过很久似的,身上有一股沉凝又坚韧的气质。
那天阿诱还发着烧,林川臣没来得及多问他便病倒了,病去如抽丝,他在林川臣的家里躺了很多天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林川臣问阿诱从哪里来,那时阿诱说他不记得了,除了名字,生日,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川臣让人去查他的来历,干干净净,一片空白。
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
阿诱回答不了前面的问题,他只能就这后面那句说:“身份也有可能是假的。”
“但你连骗一下我都不乐意,”林川臣叹了口气,“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嗯,”阿诱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句话他十年前好像就已经和林川臣说过了,现在又重复了一遍,“发过烧,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身边,他是个黑户,所以也没办法和林川臣一起过公海回国。
林川臣说得也是,离开林家,他哪也去不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难受,不过脸上没有太多反应,只从林川臣身边走过去,想下楼。
刚出了浴室门,身后脚步声却忽然变得急促,林川臣抓着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拽回自己身边。
“砰——”
浴室门又被合上,阿诱被林川臣抓着肩,抓得太用力,他感觉左肩的伤都在阵痛。
“别闹脾气了,”林川臣手上青筋凸起,语气却矛盾的温和,“你是在因为费伊吃醋吗?我没和他上过床,只是让他顶你的位置而已,正好你也不想干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