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稹默不作声。
推门进去一片漆黑,疑心是那人不在家,但是一听见传来动静,立刻有人,咚!咚!跑过来,最后一声的间距格外长,凌空一步飞扑进商稹怀里。
“老公,你一下子就接住了我呢!”一个软甜的男声响起,语气拖得又长又绵。
商稹动弹不得,更发不出声音。
温霖伸手把门带上了,险而踩到商稹的皮鞋,站得不稳。他改为攀着商稹的肩膀,一踮一踮地走,没穿鞋子,往哪里去走多少步,商稹都听得清楚。
商稹宽肩窄腰,西装合体——总算抱牢了,不用担心会摔倒。温霖紧绷的身子松懈了,软趴趴地黏在西装上。
“老公,你回来得好迟呀,说好这两天都陪我在一起的呢。”他沉浸在自己的甜蜜里,所以不在乎有没有得到回复。
他差不多比商稹矮了一个头,卷头发,蓬松的发顶挠着商稹的鼻尖,商稹痒得简直心不在焉;
他又一定刚洗过澡,浴液混着清爽的男士香水,但是更加闻得到身体原本的甜香。
“老公。”温霖找出商稹的下巴,一寸寸摸索嘴唇的位置,商稹才死死摁下他的手腕。
温霖当然不知道此老公非彼老公,以为是于蔚和他开玩笑,准备做得这么好,怎么开的起玩笑?便抗议道:“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让我亲你呀!你是我老公,亲亲都不行吗?”
商稹干脆把他两只手腕绞在一起,高高举过头顶,但是他至始至终没有挣扎,听话得不像样。
“是不是要绑我呀?”温霖期待地笑了笑,“真看不出你有这种癖好。”
商稹全然崩溃——记得灯开关在墙角,找不到,一不当心撞翻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听见温霖叫了一声。
他一下慌了,条件发射地把温霖往身前拢。温霖捧着他的脸,嘴唇贴上来。
“又不是亲一下会从王子变成癞蛤蟆。”温霖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又埋在他颈窝处嗅了嗅,“老公,你今天怎么喷古龙水呀?”
没有给商稹预留心死的时间,连忙还要给面孔做防护。
怎么想到温霖已经俯身向下:“老公,我摸到的是你的腿吗?”
他手掌往左往右拨,老公的腿居然有三条,习惯性仰头思考。商稹在手指的缝隙间看他下坠的唇珠,心悬到嗓子眼,却动弹不得。
温霖于是找准了拉链锁扣,手腕子跟着进去绕了绕。
“真的不是!”温霖骇然,“老公,你小时候不是很胖吗,难道网上说得不准?”
“开灯!”商稹恼羞成怒,总算爆发出一声。
温霖原本还想亲一亲抱一抱,没想到他这样凶,一下子变得十分沮丧,攀着衬衣扣子站起身来,嗔怪道:“开什么灯呀。”
他垂下头。商稹感受出他柔软的卷发捂在自己胸口,一并跟着软化了,预想推开他的手也酥烂了,不知为什么从他的发顶捋到后脑勺。
温霖便愉快地仰脸,开朗道:“老公,你这么着急吗?”
继而又是一个吻——贴了贴商稹的颧骨。
商稹惊慌失措,喉咙仿佛被扼住,讲不出话,便不顾一切地往墙上砸。真被瞎猫遇上死耗子。灯光是柔和的暖色。温霖整个人一小团躲在浴袍底下。
他的眼睛上系着一条黑色飘带,鼻梁直挺挺地冲出来,往下是花瓣嘴唇与尖尖的下巴,小半张脸就够光彩夺目的了。
商稹却粗暴地推开他,计较如何脱身,还没想出方法,已经看见温霖剥出来的一半肩膀。温馨的橘黄色灯光当头照下,简直能把温霖灼伤。
商稹忙攥着真丝睡袍,想给温霖掖回去,不知道脚下正踩着衣摆,上下一齐发力,一不小心撕破了,噼啪一声。
温霖马上红了脸:“老公,你好讨厌哦,但是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