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你不是哥哥,我没有这么叫过你。”温霖说,“商先生,拜托你帮我问问老胡哥哥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看小猫了。”
商稹却发现他嘴角旁有不少饼干屑。
“阿稹哥哥,答应我吧!”温霖哪知道他一直沉默,先服软了,双手握拳,在他大腿上来回敲敲。
外面天阴,还是在山上,闷在车厢里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温霖活动一阵,身上比先前还冷,只好又凑上来。
“我们还不走吗?”他说。
代驾还有二十分钟才到。
“这种地方不宜久留,会被孤魂野鬼上身的。”他又说。
商稹的父母年纪大了,对鬼神的看法是宁可信其有。商稹还年轻,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从来没听说过温霖这样的说法。
他编了一套措辞要想反驳,温霖膝盖岔到他腿边上,迎面坐来身上,很甜蜜地偎着。
他说不出话了。
“你没有吃饼干,很脆弱,”温霖认真道,“我保护你,这样你就不会被鬼上身了,回去还能够给我做饭。”
温霖为人着想时候比使坏时还要傻乎乎的,商稹有股暖流打心底涌上来,浑身血脉一下就通了,更加觉得温霖是个小狗,或者软枕头,明知道不一样,但是说不上来。
他还记得温霖小时候要抱着马犬睡觉的事情——他如果是马犬,必然也是这样被抱着。他肯定掏心掏肺地百般呵护,绝对不舍得一脚把温霖踢开。
许久才意识到一切好像不是他想的这样。
代驾来敲车窗了。
温霖把目的地说给商稹的肩膀听,代驾听不到,商稹只好复述一遍,所以忘记把温霖推开。
在接连不断的u字形山路拐来拐去,停在老胡家边上的街道。
温霖提着纸袋子回来,商稹没让他再靠在自己身上。
两块一样的蛋糕拆在两个盘子里,温霖从冰箱里找来奶油裱花,费半天功夫还是挤不出。
商稹便来给他演示一遍——商稹挤得出来,温霖依然挤不出。问题不出在瓶子上。
商稹不想手把手教,口头关心道:“你怎么了?”
“我好像没力气了。”温霖为图省力,眼睛也闭上了,“我会不会被鬼上身了呀?”
商稹觉得是温霖缺乏锻炼的缘故,体质差,风一吹就着凉了,事实也是如此。
“商稹,你就很有力气,都是我在车上保护你了呢。”温霖卖可怜,挨近商稹怀里,“我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了要怎么办?”
“请个高人来吧。”含混不清的语气。
“哪里有高人?”
温霖正是不知道了才问的商稹,哪知道商稹也不知道,那么是他把商稹想得太高大了——商稹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不能够离开商稹撒下的投影,想了想又道:“我们家边上那个寺是求平安的,你帮我求个福,然后把香灰带回来,煮开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