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妥协,挨着温霖坐下,顺手揉温霖的卷头发:“热也要穿衣服的。”
“下次下次。”温霖讨好地微笑,“你能不能今年就回来呀。”
“我今年出差很多。”
“出完差就回来吧。”商稹不语。温霖想了想,“我可以陪你一起工作的。我学物理,还学很多生理,英文也很好。”
有短暂的沉默。
商稹背对着温霖坐,夜灯在另一侧,房间里暗得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我老公也很喜欢你的,”温霖牵着他的裤腰,方便挨得更近,“你留在我们家,我们可以一起多见见他。”
温霖的语气太理所应当,商稹险而要答应,情急之间刹了车——他现在就怕自己是温霖养过的马犬投胎,否则为什么这么听温霖的话。
幸好他年纪比温霖大,假设不成立。
他一阵如释重负,自如地推开温霖的手:“快睡觉吧,时间很晚了……你要睡我房间?你想睡也可以。”
“不走了吧,我会好好在家等你的。”温霖小声恳求道。
“难说。”
“怎么会难说呢?出差很快就回来的呀,你去几天?”
商稹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一昧回避。
他不高兴了,推了推商稹:“不准走!”
商稹仍然站着不动,却也不肯答应。
温霖抿着的唇朝上一抖,脚跟蹬起床单,一下把棉被打散在身旁,手脚并用地抱着商稹。
商稹害怕重蹈覆辙,然而越是心急越成不了事,偏偏他还回不了头,只好由温霖贴上来。温霖衔着他的耳垂。
他要推开温霖必然要转身,却又不能够,心里更加惶恐,手朝后面胡乱一挥——很清脆的一记声响,不知道落在哪里。他锻炼惯了,下手没有轻重。
温霖喉咙口短促地扼出一声,商稹顾不上太多,只好转过身去看他。他哀哀地缩起身子,双手叠在一起敷着左边脸颊。
温霖最怕脸会痛。
商稹心里没底,来不及开灯,先查看伤势。
“你不要动。”他哄起温霖,才要检查,眼前一片模糊,就单是浴剂的草莓香。他条件反射低头,正好贴在温霖的唇上。
他才讲完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含住了什么。温霖环着他的脖颈往上仰,指间攀至他枕骨一带又硬又短的头发,方才被推开。
“你怎么样?”商稹说,“我打到你哪里了,是不是脸?”
“啊?”温霖不知道怎么能够关注在这里。
商稹便摇了摇他的身子,严厉道:“我刚才打到你没有?”
“商稹,你怎么能亲我呢?”温霖还想再强调,商稹的声音盖过他。
“打没打到?”
“挡住了。”温霖举起手臂,隐隐看见上面有手指的红印子。商稹已经昏头了,非觉得打到的是温霖。双手捧着温霖的脸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