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稹手里还有小半杯羊奶,没倒进小猫碗里。
温霖眼巴巴地看着,评定自己对小猫足够仁至义尽,要点嘉奖不为过,否则好人没好报,世上都是如同商稹的坏人。“商稹,我也很饿。”
“饿了就去睡觉。”商稹说。
“就是饿了才睡不着呀。”
“别睡了。”商稹嗤笑一声。
温霖长出一口气,心里其余的火气积聚起来,不高兴地踢起腿,脚尖正正好好抵在商稹膝盖前。他坐得太靠后了,踢不到。
他撑着床沿往前面挪,商稹倒退一步,害他又踢了空。
不知道这么坏的人怎么做出这么美味的饭菜。温霖愤愤不平地想着,一只手搭在小猫的头顶上。
商稹今晚和他不对付,是喂了小猫的缘故?见不得有空空的肚子,为什么不答应把羊奶让给他喝?许多问题一起来了,他闭着眼睛猛然摇摇头。
果真不烦恼了。他一睁眼便混沌沌的,光是盯着商稹的小臂看,也许有红肿,但是他只发现有好看的线条。
“你看什么?”商稹冷不丁道。
温霖抬眼看了看商稹,耳根子便烧起来了。“你怎么能进我老公的房间呢?”
“合约上没规定不允许。”商稹看他低着头,又弱小又可怜,不便雪上加霜地笑出声来。
小猫在温霖的身边睡着了,他重新想摸小猫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没有睡着,商稹摸了摸他的头。
“你还是哄我睡觉吧!”他乘机说,“商稹,你的面相很好,很善良,你一定会答应的。”
“那就回房间吧。”商稹轻轻拍他的后背,牵他站起来。
商稹坐在床头,温霖却钻进床的另一侧。隔得非常远,谁说话都听不见。商稹便搬椅子去他的一侧,但是他一掖被角又朝旁边滚。
商稹第三次搬椅子的时候,温霖还和他作对。
“你不要动了,躺过来点。”商稹无奈道。
“不好的。”温霖已经没有力气了,干脆缩在被窝里,“你喉咙响一点。”
商稹心里有个念头不止生出来,停顿了许久,才道:“我也很累,你睡过来点,没事的。”
温霖这才慢吞吞地滚过来,商稹从极厚的棉被圈里才拔出他的肩膀,他反而钻得更进去,紧张地低头检查自己肩颈,怕猫毛飞出来。
“真的没关系。”商稹又摸他的头发。
他才把棉被踢散了,薄薄地盖了一层在身上。
唱的还是原先那首粤语歌。商稹的声音不难听,唱起歌来却换了个人似的,一副破铜锣歌喉,每一个字都不在调子上。
他幸而还有自知之明,不肯看温霖,低着头自顾自地唱。房间里只开了盏台灯,他的轮廓更加俊朗了,温霖忍着笑意,伸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来回蹭。
他身上热,而温霖的手心又凉又软,少时他打出个哆嗦,温霖终于扑哧笑出来。
“怎么了?”商稹装聋作哑道。
“不唱歌了好不好呀。”温霖说。
“你要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