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商稹扫一眼经纪人模样,不禁皱着眉头。
温霖见人见鬼都喊“哥哥”,道行颇深——换作他商稹,真是宁死也不愿开这个口,更不愿意被别人叫作“哥哥”。他是独生子。
难怪有本领和于蔚在一起。商稹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谢小温。”经纪人才放松不少,见到商稹,又紧张了,“商先生,你今天忙不忙?”
“我今天休息。”商稹说。
经纪人尴尬地搓搓手:“于蔚惹的麻烦有些大,公司许多管理层都有意见,实在是要麻烦商先生了。”
注意到温霖貌似局促,商稹更加要微笑:“是蔚蔚的事情,多忙都要来处理。”
“蔚蔚是谁呀?是我吗?”温霖冷不丁道,“是‘汪汪’,你普通话太不标准了。”
商稹看他一眼,他偏过头去以表抗议。许久他也看商稹一眼。商稹余光发现了他小小的示威,佯装不知。
到的比预期早,因为减去了搬家的时间。
经纪人去通知高层,姑且把他们安顿在于蔚的工作室。
温霖拦着商稹,不让他进去。“这是我和我老公的另一个小家。”
“你老公都快上法庭了。”商稹板着脸。
但是听出商稹承认于蔚是自己老公,温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一下被商稹给拨开了。
他跟在商稹的身后参观工作室。商稹轻车熟路地整理几张唱片的摆放,温霖看不顺眼,又挤不进去,又不肯消停。
“这个是纪念我和老公在一起。”温霖拿起一副平光镜。
“这个是纪念我和老公开始同居。”成套的马克杯,但是工作室里唯独一只。
“这个是纪念我和老公在一起过周末。”一瓶玻璃罐子的水果糖。
温霖把找出来的东西拢成一小堆,商稹粗略扫一眼,倘使以搬家的眼光看待,这些毫无疑问都会被清扫掉。
他站起来。温霖打起戒备,严肃地把糖罐子护在自己身后。
边上有个展示柜,商稹在中间层摘下一张合照——于蔚和影星。角落里还有影星的签名。
“是我托人请他们见的一面,于蔚特别高兴。”没办法再叫“蔚蔚”,怕温霖无事生非。
“这是于蔚最喜欢的电影演员,我上学的时候他就喜欢,那时候他还在酒馆驻唱,还没有你。”愈到后面咬字愈重。
“你上学不是三十年前吗,当然没有我了。”温霖愕然道,“阿叔,你几岁?”
怎么不是哥哥?商稹板着脸:“二十六。”
“也没有比我大很多?我以为你起码有三十六,就是保养得好。”温霖目光闪躲,心虚不少。“小叔”,又看了商稹一眼,有些窘,面孔更白了,“迷你叔。”
“够了。”商稹说。
边上也是于蔚和谁的合影,跟商稹多少搭点关系,这时候已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正犹豫着,温霖夺下签名照,小心擦试过,放回原位。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抢别人的老公。”温霖说,“你和我老公认识那么久,还没有结果,我看也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