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她点开搜索界面,搜索了一番F国的波旁家族。
波旁家族,作风很低调。像这种贵族老钱家族,通常都很低调。
这类世袭的老贵族、老资产阶级,属于老钱家族,家族财富也许已经传了好几代甚至几百年。
老钱家族的特质,绝非依靠满身奢侈logo的堆砌来证明,而是弥漫着一种“我无需向世间证明任何事物”的从容感,甚至透出“世间万象皆已阅尽”的倦怠意味。
他们穿衣的方式,注重洁净、合身、不显山露水,如同一幅朴素的素描画。
云烟专注地浏览波旁家族后裔的照片与视频。他们极其低调,几乎从不穿戴显眼品牌,衣饰色彩多为柔和复古的浅调或深调,鲜少涉及浓艳张扬的色调。周身弥漫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松弛感,无意识的优雅如呼吸般自然流露。
云烟抬起头,视线转向拉斐尔。他这栋庄园的装饰风格,与他个人穿着的品味,并非遵循低调的老钱传统。
而是张扬地采用了华丽繁复的巴洛克梦幻风,每一寸空间都浸透着浓郁如油彩的色彩、浓墨重彩的审美、浮夸的奢华与极致的美感。
与他家族里其他人相比,他像个异类。
云烟:“你还真不像老钱家族出来的,你一点都不低调。”
拉斐尔:“不要对老钱有刻板印象。”
云烟:“你不像一个小孩。”
拉斐尔:“你也是。”
他莞尔,接着先前的话:“我不喜欢低调,我喜欢喜欢闪亮璀璨,美丽到极致的东西。就像你。”
“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又为什么要照顾你,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呢?”
“你以什么身份来照顾我。”
拉斐尔走近:“我比你大两岁,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
云烟静默良久,才道:“好啊,哥哥。”
于是拉斐尔正式成为了云烟的哥哥。拉斐尔希望云烟随他去F国生活。云烟坦诚地表达了对异国生活的不喜。拉斐尔便做出让步,让她与她的家人一同栖住进这座巴洛克风格的大庄园之中。
云烟一家人住进了拉斐尔的大庄园。拉斐尔马不停蹄带云烟去全球最顶尖的医院做检查。全球最好的医生也没法根治她天生的体弱。只能让她坚持吃药,好好调养身子。
回国后,云烟不去学校念书了。她现在最好待在家,每天仔细调养身体。至于学业,拉斐尔请了顶尖的家庭教师来教她。
不用去学校,云烟当然是愿意的。她天生性子懒散,能少走一步是一步,能躺着绝不站着。所以不必天天早起上学,她自然无异议。
至于云志高,拉斐尔差人替他安排了国内分公司的一份清闲职务,薪水却颇为丰厚。云舒华、云爷爷与云奶奶则在庄园中专心照料云烟。
自国外就医归来,迁入大庄园一周后的某个午后,云烟从沉梦中苏醒,漫步穿过长长的镜厅走廊时,目睹雷诺管家正在训斥一名女仆。
雷诺管家金丝眼镜后的灰眼睛,如同利剑般尖锐地刺向颤抖的女仆身躯:“你用残留着污渍的托盘为少爷奉茶?这简直是对礼仪最下流的亵渎!”
他穿着黑色燕尾服,衣服几乎没有褶皱,前襟直得像刀划出来的。他手指捏着餐巾,像亮出罪证那样抖开那道要命的污迹:“瞧见没?单凭这道污痕,罚你清扫十年厕所都显宽容!”
管家的鼻翼翕动着:“你明天就会在庄园前面的那条水河里捞自己的遣散信!”
水晶吊灯的寒光正落在他冷峻严苛的侧脸上。女仆惊惧得泪珠滑落。
管家冷声下令:“收起你的泪水,它们只会污浊这纯洁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