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顾盼神飞,一抬手一投足,灵气便从那双潋滟眸子里满溢出来,灵动鲜活,摄人心魄的光芒几乎要破开那身美丽皮囊。
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皮囊,也压不住她皮相下这汹涌澎湃、极致流动的鲜活气。倒像是这副美人皮囊沾了她的光,有幸包裹住了一个世间罕有的、极致鲜活的魂灵,而非徒具其表的一具空壳。
澹擎苍又亲下来。云烟让他停。他极力按捺,方止其行。
云烟见其鬓梢微湿,衣衫间隐有浴后清香,她道:“你沐过浴了?天光尚早,这么早沐浴?”
澹擎苍:“身上有些脏了。”
云烟从他膝上滑下,伸伸懒腰,折返昭阳殿。及至昭阳殿,恰逢澹临痛醒。他握住云烟的手,唤道:“云烟。”
云烟睇着澹临那张被疼痛折磨得枯槁惨白、不成人形的面庞,心下漠然,缓缓催动蛊毒,令澹临渐入沉眠。
澹擎苍见澹临握云烟的手,正要点澹临的睡穴,却见他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他取出罗帕,捧起云烟适才被澹临碰过的手,细细擦拭。
云烟不解:“做什么?我的手又不脏。”
澹擎苍默然,只细细擦她的手。云烟不悦,径直抽手,伸腰一番,便至己榻边,斜倚翻阅书卷。读未几时,已自困倦盹着。
澹擎苍望了一眼榻上睡意沉沉的云烟,又转向另一边昏死过去的澹临。目光最终滑落,定格在澹临袒露的,脆弱的脖颈上。
拧断澹临的脖子。此念骤然疯长,暗潜于胸。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嫉妒心,是如此的强烈极端,如此的阴暗丑陋。
时间流逝,他的视线如同生了根,缠绕在澹临的咽喉上。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虎口精准地卡住澹临的脖颈。指尖感受着澹临脉搏微弱的跳动,力道一丝一丝,渐渐收紧。
爱她就要冷落她(25)黏人
他缓缓抬手,虎口如铁锁般扣住澹临咽喉。指尖之下,澹临那游丝也似的微弱脉息,正被他一丝丝、一寸寸,稳稳扼紧。
蓦地,他手势一顿。垂眸扫过澹临颈间晕开的红痕,眼神愈发幽深。
恰于此刻,打盹的云烟慵懒转醒。她舒展腰肢,闷声闷气:“澹擎苍,可有雅兴?手谈一局如何?”语声拖曳,透着三分百无聊赖的烦闷。
澹擎苍身形一闪已至榻前,大掌猛地攫住她腰肢。不由分说,俯首便是一记极深、极缠绵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与黏腻。
他吸食着她的舌头,状似饿疯了的野狗。
一吻方休,澹擎苍气息未平,便吩咐:“取棋来。”
“嗳呀,你又输了呢。”云烟托腮,朱砂痣红得潋滟,笑眸弯弯如新月,“我就说你永无可能胜我。”
她总是如此,恣意飞扬,仿佛这天地间,唯她最最厉害。直如七月骄阳,锋芒璀璨逼人,照得万物皆失颜色。教人瞧上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为之着迷,神魂颠倒,再难自拔。
云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被澹擎苍强横地箍入怀中。眼见那炽热的唇又要压下,她眉尖轻蹙:“下棋!”
他唇是停了,臂却收得更紧。脸颊紧贴她细嫩的颈项肌肤,细细厮磨着,贪婪地吸入她的体香,仿佛要将那香息刻入骨髓。
云烟语气转寒,硬邦邦如金石相击:“放开,下棋。”
他这才松开双臂,松开之前,冷峻的脸却又在她颈窝间眷恋地蹭了几回。
棋局再续。云烟皓腕轻抬,落子清脆。自袖管滑出的半截手腕,莹白剔透,隐见淡淡青痕,恰似剥了壳的新鲜荔枝果肉,颤巍巍挂着水珠。
澹擎苍目光胶着其上,喉间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