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这对所谓的兄妹之间,竟行有苟且之事,这要是传扬出去,莫说是他们二人名声尽毁,就连整个齐国公室也将颜面扫地。
更重要的,是舒雯必定伤心欲绝。
倏然间,身后有石子被踩动的声响,即便细微到根本听不出来,可凉赢还是察觉到了。
自感有人靠近,可凉赢反应不及,一只手已从身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帐中的文昭也听到帐外异样响动,连忙穿好衣裙与伯诸掀帘出帐一探,却并未见着任何人影。
他们并未发现,帐子旁的白杨枝头,凉赢与叔纠正借着夜色枝影掩饰自己的存在。
为防有变,文昭也没了兴致,与伯诸整理衣衫便匆匆离开了。
待到他们走远,叔纠这才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三公子,这么晚了,您怎会在此?”
“在那之前,你应当先行自解其问。”
眼见伯诸与文昭完全瞧不着身影,叔纠拧眉方展,轻舒一气,转目盯向近在咫尺的凉赢,“听闻你寻簪时不慎为毒蛇所伤,为公子晁暂且收留帐中,怎会深更半夜来此?”
凉赢暗感方才耳闻之事干系重大,自然不敢泄露,只解释自身,“多谢公子关心,蛇毒已经排出,身为公主身旁侍从,岂敢于他人帐中长期滞留,小人刚刚拜谢了两位卫国公子,正欲返回。”
张目下瞰,凉赢自感离地至少两丈有余。
方才一瞬之间,自己就被悄无声息地拽上了树,可见这位远不如其兄伯诸名声响亮的三公子,绝非泛泛之辈。
略加犹疑,她试着低声相托,“此处甚高,请三公子放小人下去,公主还在等。”
叔纠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虽说力道掌握得刚好,完全令凉赢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却也令其不得动弹。
“您这是做什么?”
“方才于帐口之外鬼鬼祟祟的,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不顾凉赢奋力抽手,叔纠始终口吻硬冷,“你到底想要偷听些什么?”
面对叔纠制身逼问,凉赢又挣脱不得,只能对自己偷听之事否认到底,“小人方才说过,只是凑巧路过而已,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
落入此等境地依旧不改口,叔纠这才慢慢松开她的手腕,“我且信你这一回,不过日后若是让我听到半点有关今夜的流言,我定来寻你。”
一语未落,他便环揽凉赢腰际抱着她跃枝而下,轻盈落地竟未有一丝响动。
紧闭双眼的凉赢只听枝叶沙沙,只觉脚底踏风,身轻浮于空,直至稳有落地之感,她才敢慢慢睁开双眼,却见于叔纠已在咫尺之距。
上一次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还是在澜苑梅洲之时。
她当即一手推开叔纠胸膛,连连踉跄后退数步。
“小人先回去了。”
慌措之际,她向叔纠躬身行礼后便匆匆而去。
没成想竟误打误撞听到这样的事,凉赢开始后悔自己方才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