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长公子安好。”
“嗯,起身吧。”
只略略扫了二人一眼,伯诸便看向门内,“公主可醒了?”
香萍应道,“方才门子来报,得闻长公子要来,公主早早起身梳洗好了,早膳也已布设妥当,正在内院等候。”
趁着香萍回答之际,凉赢借住双手贴地,咬牙用力撑着自己起身,而后又撑膝盖上,这才勉强与香萍一同起身。
“好。”
伯诸刚想迈步跨过门槛,这才发觉凉赢这张生面孔,便停步扭脸盯向她,“先前没见过你,莫非你就是公主口中一直念叨的那个。。。。。。那个。。。。。。”
见伯诸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凉赢便顺势低声接过话来,“回公子的话,小人凉赢。”
“噢对!想起来了,”伯诸这才恍然大悟,抬手对着凉赢点了点,“就是你啊,前几日听说你被找回来了,本公子还在想是什么人物,竟能劳动公主为你如此锲而不舍,抬起头来也让本公子瞧瞧。”
“是。”
凉赢干抿了抿双唇,缓缓抬头却侧目避视。
“五官倒是周正,就是面肌无血色,身形娇弱,看起来病病殃殃的。”
只匆匆一眼,伯诸便哂笑起来,“兴许是先前吃了不少苦头,既然公主舍不得抛下你,那你就在此好生侍奉吧。”
凉赢躬身应道,“谨遵公子之命。”
直到伯诸跨门过槛,自己已位于他身后,凉赢这才粗声喘了口气,向后挪了两步肩抵门边稍歇。
香萍见她脖颈浮过一抹油亮,冷汗微透衣襟,不禁为她捏了把汗,“可还要紧?”
“无妨。”
凉赢侧目看向了已离十步之远的伯诸,长吁了一口气倚背直身,“走吧,别步子落下太多了,公主还等着你去服侍呢。”
二人尾随至内院口,凉赢照例守在了青砖墙下的券门口边,目送香萍入内。
候于中庭的舒雯一见伯诸,便作揖准备见礼,“妾身恭迎夫君。”
“小心身子。”
伯诸快步上前轻抬双臂,“近日政务繁巨,又要代公父接待卫、鲁两国使臣,无暇抽闲来探望,不知夫人寝食如何,宫中医官是否每日都来为你请脉?”
说罢,他便搀扶舒雯往眼前石案缓步而行。
舒雯柔声浅笑,“夫君尽可放心,妾身吃好睡好,医官来请脉也都说胎儿一切安好。”
“那便好。”
正说时,香萍已拿来了金丝垫铺于石凳。
立于券门便侧目暗暗观察,凉赢发觉直至两人落座,伯诸始终轻挽舒雯不曾松手,嘘寒问暖之际口吻轻柔,爱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