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干馒头又能算什么?
只是,当他嚼巴着这廉价的面粉制品时,却听到了小孩短促的笑声。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宗盐,见小女孩瘦弱的脸上咧开的大白牙。
主人竟然会笑?!
小宗盐确实在笑。
虽然她年纪虽幼却已饱尝生活的苦,眉眼早失了儿童的天真,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防还未完全坚固。
是一颗糖的得失都能记很久的年纪。
她蹲在小狗面前,小心翼翼地摸着它的头。
“你好脏啊。”
不过,她又看到了自己的手。
上面也是灰扑扑的痕迹,和尚未褪去的青紫。
自己又好到哪去呢?
逼仄的小房间里,角落都堆放着杂物。
只有靠墙的地方,有一张铁架小床,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单薄的被子。
靠窗的桌子是木制的,上面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使用痕迹,连木皮都快掉干净了。
宗盐的书包和生活用品就堆放在上边。
司疆吃饱了,宗盐便把东西收了起来。
又扯了条抹布,沾水,将他身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幼犬体弱,只能在她手心里瑟瑟发抖。
卷曲的胎毛凌乱地被撸来撸去。
司疆毫无抵抗能力。
只好把下巴搭在小孩的虎口处。
一个小小的、温热的狗头撒娇般靠在了她掌心里。
宗盐擦拭的动作都停了。
这种陌生的温暖,像烙铁般,烫得她动弹不得。
整条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
可是明明连一桶水她都能轻易提起来的。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宗盐不懂,没人教过她,可是她很开心。
她抱起幼犬:“你是我找到的,就是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