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是他唯一的妹妹。
殷殊鹤当初舍了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净身入宫,日日夜夜给主子贵人们卑躬屈膝,为的就是能换来银子养活这个妹妹。
现如今殷梨长大成人,已然婚配,萧濯却命人将她接入京城……绕是殷殊鹤这些年见过的阴私手段不少,肮脏下作事也做过许多,依然为萧濯背后的用意和不择手段的举动感到愤怒非常。
殷殊鹤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他冷笑着刻薄发问:“你想做什么?让她跟你一起参加封后大典?把一个已经成婚生子的女人禁锢在宫中成为你宠幸阉人的挡箭牌?”
他直视萧濯那双已经冷下来的眼睛道:“而且今日之后,你还敢跟我睡在同一张床榻之上吗?你就不怕我在背后捅你一刀吗?”
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了。
暴烈的雷雨声将皇宫里所有声音都掩埋遮盖,包括他们之间的争吵。
萧濯的脸色此刻已经彻底阴沉下来。
但他依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扣着殷殊鹤的后颈去咬他的嘴唇,笑了一声低声道:“这不好吗……她跟你一样都姓殷,她的名字是最适合跟我并排写在皇家玉碟之上的。”
“而且……”萧濯将手移过来掐住殷殊鹤的下巴,目光贪婪又偏执地看着他:“公公舍得杀我吗?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能治你的病……现在你跟别人接触已经完全不管用了吧?”
“公公不要生气,”他凑过去舔吻殷殊鹤的眼睛:“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只不过你现在太生气了,但是没关系。”
萧濯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说:“我已经去见过殷梨了,她是个好姑娘,公公疼她是应该的……所以我相信只有她在,公公应该也会听话的。”
这句威胁早在殷殊鹤的预料之中。
因此他只是眼瞳微缩,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他甚至唇角微翘,充满讥讽地笑了起来,并不说话。
萧濯不能接受殷殊鹤用看仇人的眼神看他。
他眼底闪过一丝恼意跟不悦,掐着殷殊鹤下巴的手崩得发白,警告道:“殷殊鹤,你不要故意激怒我。”
“现在你身边最信任的两条狗都已经被我调走,过了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萧濯说:“现在这冷宫外面守着的全部都是我的人,他们会好好保护你。”
“但今天你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
萧濯用拇指缓缓抚过殷殊鹤那张在任何时候都阴柔漂亮的脸,他说:“等我明日登基以后,就命人在紫宸宫的龙床上装上一副锁链,就锁在你的脚踝上,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用做,每日只需要等我下朝……我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好不好?”
那副锁链他早就已经命最好的工匠在一年之前打造完成。
连上面的镂刻纹样都是由他亲手所画,奢华无比,精美绝伦。
金属链条和锁环跟殷殊鹤玉白的皮肤一定非常相衬。
他早就想到了殷殊鹤今天可能会有的反应。
也曾经无数次想象殷殊鹤被他拴在床上哪里也去不得会是什么样子,越想越觉得期待和兴奋。
到时候殷殊鹤什么都做不了。
犯病了只能求他拥抱,求他触碰,求他亲吻。
这只高高在上却身有残缺的白鹤会彻彻底底从云端上跌落下来,在他手中汁水横流,浑身发红颤抖。
见殷殊鹤还是不肯说话,萧濯温和一笑,并不生气,毕竟大启朝所有人都知道督公冷漠无情,对谁都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