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拎着一件上衣一条裤子走出来的时候傅呈安已经接起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站在喻辞的位置也只能听见傅呈安拿着手机语调平稳的应答。
“当然记得。”
……
“您放心,我有时间。”
……
“嗯,好的……记住了,我一定会准时到,谢谢您。”
喻辞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等电话挂断时他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要我再借辆不漏水的车给你吗?”
傅呈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机递给喻辞看了一眼,解释道:“是何老打电话的电话,他跟我说饭局改期了,约的明天晚上让我不要迟到。”
喻辞深呼吸了下,烦躁道:“我管你去干什么,我又没问。”
傅呈安“嗯”了一声:“但我想让你知道。”
“……”
把手上拎着的衣服塞到傅呈安手上,喻辞黑着脸说:“之前买大的衣服,我没穿过,你穿应该合适。”
本来已经躺到床上睡觉了,结果耽误到现在都还没睡下。
他不想再跟傅呈安说话,准备直接回卧室睡觉,然而傅呈安却突然抓住他的手问解酒药吃过了吗。
“没吃,”喻辞微微蹙眉:“我懒得吃药。”
“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水?”
傅呈安说:“免得第二天早上头疼。
”
喻辞心想他宿醉头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小菜一碟。
但或许是因为酒精烧胃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他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傅呈安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把里面穿着的羊绒衫袖子卷到手臂中间,走到西厨岛台旁边打开冰箱,略微找了一下拿出一罐还没拆封过的蜂蜜,打开舀了一勺帮喻辞泡蜂蜜水。
喻辞站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因此整个房间只能听到金属勺撞击玻璃杯壁的声音。
傅呈安盯着蜂蜜融化后变成浅黄色的温水出神了片刻,突然觉得就算喻辞永远都不原谅他,一直维持这种状态也挺好。
只是这个道理这么简单。
上辈子他竟然到最后才想明白。
西厨的吊灯从头顶斜照下来,照得他的眼睛又深又沉,把泡好的蜂蜜水递给喻辞以后,他听到自己问:“假设……”
停顿了下,或许是不想破坏难得安静和谐的氛围,剩下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