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恰好他们身上,都有一种令他心安的特质。
好似迷途的旅鸟,终于找到归巢。
可为什么偏偏要遇到两个人呢?
为什么这两人还不巧是叔侄呢?
裴阮顿时又失落起来。
“咳咳咳,老头子我只是晕了,又不是死了,你们当着我的面公然扒灰,不太好吧?”
额……裴阮尴尬地站起。
呵,叶崇山条件反射就要拔刀。
“你敢!”裴阮已经熟知他的尿性,第一时间挡到床前,“放下!”
叶崇山额角青筋跳了跳,忍了又忍,终是扔下那把匕首。
李先生简直叹为观止,他哆嗦着起身,啧啧个不停,“你是怎么把这头花斑野豹训成了乖顺家猫?”
假猫低啸一声,亮出带血的獠牙。
空间外,裴阮对上叶崇山,可谓是一点胜算也无,见他当真动怒,不免也有些发憷,赶忙上前去捂李先生没轻没重的嘴。
“哎呀,你醒了刚好,快帮我看看闵越。”
小哥儿先被叶崇山折了两臂,又在同匪兵的对峙中受了许多新伤,虽然得了裴阮的灵泉,内伤有所好转,可看上去依然十分凄惨。
李先生不知他们早已宫内宫外游走一圈,遭遇几次险情,只当是废帝母子的手笔,不由后悔地拍起大腿,“是我对你不起,看错了于氏为人,她……她怎能对一个哥儿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简直不是人。”
真不是人的某位在裴阮谴责的目光里,讪讪收了爪牙。
老先生倒是真神经大条,问过诊后,他退开一步,目光灼灼地望向叶崇山,“术业有专攻,论起接骨正骨,还得是行伍出身的叶侯手法最老道,老夫自愧弗如。”
叶崇山磨牙,生平第一次,有人胆敢叫他永安侯去接自己亲手拧断的骨。
“你……”找死两个字还没出口,手腕就传来绵软的触感。
裴阮瞪大了眼,眸子亮晶晶的,满是意外和崇拜,“这样吗?原来你这样厉害!那你快点来帮忙,顺便也教教我呀。”
在他浮夸到有些虚伪的追捧声中,叶崇山逐渐迷失了自我。
他只觉万丈豪情累积在胸臆,急切地需要一个展示他雄风伟岸的出口。
于是,他板着脸,故作淡漠道,“那你可瞧仔细了。”
只见他在手臂几处略一摸索,几声清脆的咔哒声后,闵越绵软的胳膊就能自如地抬起放下。
“阮阮不是早早就嚷着要学医?没想到这么久了,连个正骨都没学会,鬼七就是这样给你找的师父?叶勉就是这么敷衍你了事?”
“以后,换我来亲自教导你。”
裴阮嘶了一声,有点牙酸。
父权npd捏准了要害,其实也挺好骗。
眼下他正处在一个疯狂汲取知识的阶段,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免费苦力,当然更是来者不拒。
并且他比之其他几人,确实另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