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他喉音愈发嘶哑,“阮阮不如也看看我,起码我比那废物有用,不会放任你在这后宅日日遭公公觊觎。”
“你……你闭嘴!”裴阮恼羞成怒,一时不知该揍胡说八道的叶敏,还是该揍假山后的罪魁祸首黄书朗。
“想我闭嘴,也行啊。”他银肆的目光落在裴阮咬得鲜红的嘴唇上,“小嫂子何不用这里堵堵看?不堵的话,我还会说得更过分哦。”
“你勾引叶崇山时,知他位高权重,能为裴家牟利;知他房事老道,能叫你这样饥渴的身子玉仙欲死,却不知他只是图你情热时蜜谷汩汩的情,液,图你药人般自带回春还童效力的腺体。”
“这些年,不知多少哥儿被他汲干后,残忍地丢进炉子炼丹。”
「阮阮,说你不信,让他带你去丹房看看。」
这时,系统突然插话。
「不,我……我害怕!」
陌生的名词太多,裴阮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本能还是让他十分抗拒叶敏口中的丹房。
系统放软了声音,「别怕,我们可是有空间的人!再不济,黄书朗不是也在吗?」
裴阮仍是犹豫。
「阮阮,你相信我吗?」
「信,信的。」
他只好竭力按捺住心底的恐惧,“你……你瞎说,永安侯怎么会像你说那样?不要胡乱坏人清誉、离间他们的父子关系。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他抬脚就走。
社恐的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弓背竖毛的紧张模样,这般拙劣的激将竟也没叫叶敏起疑。
“不信,今天我就带你亲眼瞧瞧。”
酒意持续发酵,叶敏不容分说扯住裴阮袖子。
叶崇山的院子,离侧门最近,叶敏对府中地势又极其熟悉,带着裴阮悄无声息抄了近路,不到柱香时间,就到了地方。
作为主院,松涛苑本应是侯府最繁华的地方,然而事实却是,这里素静得甚至有些萧条。
整个院子遵循道法自然的奥义,布局并不像其他院落对称规整,反倒顺应地势,木质的简工屋宇飞檐,大面积原生态的池塘、溪流,间隔着葱郁的松木、竹林,显得冷寂清幽,仿如化外。
曲折的小径连着幽深的回廊,穿过层层影壁、洞门,处处可见八卦、太极图腾,无不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一路走来裴阮诡异地没遇见一个活人。
唯有回廊上苍白的灯笼,印出他与叶敏两只游魂般的影子。
冷风吹来,裴阮打了个寒颤。
叶敏酒也醒了大半。
他这才意识到,美色当前,他为了逞能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可此时后悔,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