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个姿势,他缓缓抬眼,只一个眼神就叫丫头惊愕地呆立在原地。
被派到偏院看守以来的种种,如走马观花自丫头眼前晃过,她突然瞪大眼,明白了一件事。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再没有说出这个秘密的机会。
那时,裴阮只觉不忍,挣扎着要回屋,却被黄书朗误会。
“阮阮,她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这就让她闭嘴好不好?”
这个闭嘴,原来有很多解。
裴阮想到这里,不由哆嗦了一下。
还……还是听统统的,顺着他一点好了。
他可怜巴巴地抬眼,“你说下次,就下次吧……但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哄我吃药?”
黄书朗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戳了戳裴阮脑门,指尖残留的唇脂,恰好在眉心印下一点。
“下次,可不就是后天回门?今日裴允我暂且替你应付过去,两日后回裴家要怎么办,你可想好了?”
马鞭凌厉的风声犹在耳边,裴阮就如那张被抽破的窗户纸,摇摇欲坠。
“我不……不回去可以吗?”
“你说呢?”且不说侯府,单是裴远道就不可能答应。
“这块龙佩,可是个烫手山芋,谁让你傻傻的都不懂推辞?”那玉不知何时已落在黄书朗手里,他盘玩一番,声音冷了下来,“乖孩子,我知道你惧怕裴允,帮我做件事,那天我就帮你支开他。”
裴阮用眼神询问做什么。
黄书朗将一个冰凉的瓷瓶塞进他手心。
“你与叶迁既已圆房,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回去后将这瓶香露哄叶迁喝下去,一次一滴,连喝一个月,小心点,不要被他发现。”
“这……这不会又是那个……那个药吧?”
“呵,阮阮想是什么药?”黄书朗喉结滚动,话里虽然带笑,铜镜里印出的眸子却阴得厉害。
裴阮顿时不敢再问。
系统却突然提醒他,「宿主,赶紧告诉他,昨晚叶迁没进去。」
裴阮云里雾里,又有点脸红,「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来不及细细解释,系统只好摆出一个过硬的理由,「你不是才答应帮叶迁打掩护?滴蜡——滴蜡——」
「对哦。差点忘了,统统,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裴阮不能动作,费了好大力气才松动指尖,让瓷瓶从手中滑落。
“可……可是,昨天圆房,叶迁他没……没有进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