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碰。”
裴阮汗毛倒立,「统啊,我……我要挨揍了!」
重生以来他就不得宠,早先也不是没被裴允欺负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却尤其觉得委屈。
「宿主,没事的,会有人来救你。」狗男人的下属怎么还杵在门外看热闹?!
此刻小甲正抓耳挠腮。
出去会被发现,不出去嫂子危险。
这叫小甲怎么选?
裴阮想不出还有谁能来救他,踉跄着一路退到墙根,几乎是带上哭腔。
「真……真的吗?」
惊魂未定时,身后突然凭空伸出一只大手,一捞一扯的功夫,他就被拽进一扇不起眼的暗门。
满肚子惊惧统统被捂进嘴巴里。
檀木格栅在身后合拢,黄书朗的手压在他唇上,温热的掌心里是浅淡的松烟墨香。
“嘘。”男人低沉的吐息拂过他耳尖,“安静点,跟着我。”
暗道狭小昏暗,弥漫着一股木头老旧后的潮湿霉味。
黄书朗熟悉地形,牵着裴阮的手,很快就转到了药堂后院。
头顶上是噼里啪啦的混响。
瓷瓶碎裂、桌椅翻倒,婆子的诅咒,还有裴允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找!拆了福寿堂也要把裴阮那个小贱种找出来!”
二人默契地贴着墙根疾行,嘈杂渐远,黄管事的手却一直没松。
他像一只狡猾的水下猎手,带着裴阮穿梭在繁复的回廊甬道间,直到将人卷进曲水繁花深处的一间小楼。
“先进去避一避,稍后我安排人送你回侯府。”
黄书朗噙着笑立在门前,微微侧身做出恭迎的姿势。
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偏偏他青丝白面,眼尾还缀着颗小小泪痣,眉目低垂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温情无害的错觉。
裴阮猫一样缓缓收起了背弓上炸开的毛毛。
他糊里糊涂被哄进门,入目是层层叠叠的粉色纱幔,半遮半透间,空气里飘动的都是欲语还休的暧昧。
房内香案,镂金兽首香炉正徐徐往外吐着瑞脑香雾。
旁边是一套雕花圆木桌椅,再往里,妆台摆满了朱钗脂粉,帘幕低垂,精致的暖床旖旎温柔。
是一间女子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