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就是大房那位新过门的嫂子?”他刻意凑近行了个揖,“既是身体不适,不如我来抱嫂子一程?”
裴阮一僵,缓缓站直,后退了几步。
尾鱼也赶忙拦到二人之间,“就不劳二爷费心了。”
叶敏却径直视他如无物,一双潋滟勾魂的桃花眼定定落在裴阮脸上。
他这才看清哥儿姝色。
鹿眼琼鼻,樱唇棠腮,巴掌大的脸上简直无一处不妥帖。
昨夜他显然被好生疼爱过,颈侧落红狼藉,连衣襟都遮掩不住,半遮不露地落在雪白肌肤上。下颌残留着一个不甚明显的指痕,唇色就更直白,像一朵开到极致的粉色蔷薇,诱人采撷,衬得整个人艳色无边。
偏偏他自己一无所觉。
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某种胆小又好奇心旺盛的小动物,怯怯的,自以为很隐蔽地查看,连防备都是清澈的,水湾湾的。
叶敏看入了迷,轻浮的笑渐渐收敛。
他愣愣张口,“小嫂子如斯美眷,嫁给叶迁那莽夫当真是暴殄天物。”
侯府武功起家,都是靠拳脚吃饭。唯有叶敏自诩风流倜傥,非莽夫之流可比。
十四岁起他初入花丛,可谓阅美无数。
本以为哥儿无不孟浪性银,腺液腺香皆为引诱男子采撷而生,一季一热非与男子和合不得纾解,艺社所授也鲜少有正经技艺,多是事人之隐道,可以说除了孕期,一生都在欲海沉沦。
直到遇到裴阮,他方知世上别有颜色,懵懂纯稚才最是勾魂摄魄。
一时叶敏犹如醍醐灌顶,顿觉此前所有风流不过蛮人泄劲,如这般寻个纯净之地一手开发调教,才真正称得上风雅。
可这等雅事竟被他那无能大哥占了先。
那废物多年不举骤然开荤,昨夜不知如何折腾的这小美人儿。
想也知道肯定猴急又鲁莽,竟叫美人儿软倒在敬茶的路上!
他越想越露骨。
雄竞的本能令他阴暗地忌妒起来。
一时怪他娘竟将极品哥儿让给叶迁,一时又怪自己盲听了坊间传言,以为裴家哥儿娇蛮势利,并不可人。
但一味后悔惋惜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一把将碍眼的小厮拂开,他逼近几步。
在你进我退的拉锯中,一步步将裴阮逼至回廊的石柱边。
一低头,就能闻到美人儿鬓间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