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的话……”男人温柔扼上他咽喉,拇指抵住小小的、颤动的突起,“那我只好拧断阮阮脆弱的脖颈了。”
不须怎么使劲,呼吸就困难起来。
裴阮拼命眨眼。
「呜呜呜,他真的不是来救我的!」
恐惧迅速汇聚成两湾泪,挂在眼角。要掉不掉,很是可怜。
任谁在生死跟前,都很难不色变。
没痛哭流涕他已经很勇敢了。
叶勉一松手,他就慌忙向后疾退。
直到后背抵上拔步床坚实的床柱,这才捡回一点点活着的感觉。
捂住泛着钝痛的喉结,他努力克制着咳嗽的冲动。
「呜呜呜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能笑得这么可怕,比叶迁,不,比叶崇山那样的凶神恶煞还要可怕!」
「阮阮,有句老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心理变态的人老笑。」
「……」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十分有道理。
裴阮忍不住,又朝后挤了挤,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床头里。
“阮阮这么怕做什么?”
叶勉问得漫不经心,似是真心不解,“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叶迁的事,所以见到我才这般心虚?”
边问,他还边掏出一张带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指尖。
一副嫌裴阮脏了手的洁癖精模样。
“不……”提到叶迁,裴阮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小心扯住眼前人袖口,“叶……夫君,夫君他在哪儿?”
“不清楚。”叶勉垂目,似是在分辨他神色的真假。
“我才回京就收到叶迁传信,约我到府有要事相商。若不是察觉不对,此时我恐怕也被叶崇山一网打尽。至于叶迁……”他摇了摇头,“他重伤出逃,我也不知他生死。”
裴阮失望地松开手。
小巧的鼻头红红的,长睫沾着泪,蝶翼似的缓缓垂下。
像只弄丢主人的小猫小狗。
真是会哭。
叶勉瞧着,心上像落了根羽毛。
有些痒,又有些蠢蠢欲动。
好似一个恶劣的主人,见着宠物蔫头耷耳,不去安慰,反倒愈发恶趣味地逗弄。
“阮阮想不想帮帮叶迁?”
“想……想的。”裴阮立马抬眼,眸子里闪烁的希望,比脸颊湿漉漉的泪痕还要透亮。
叶勉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