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比之其他几人,确实另有所长。
鬼七手下的薛掌柜,基础扎实,经验丰富,是入门引路的好师父;叶勉博学强识,精通药理,是进阶期的良师益友;而李先生,见多识广,最擅疑难杂症,毒理外科,是制作抑制剂必不可少的助力;至于叶崇山,除开外伤接骨,他还精通炼丹制药,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也不一定。
而他也确实不负裴阮期望。
从裴阮和李先生的对话中,叶崇山很久就弄清楚了他要做什么。
他神情怪异,“所以你定要回来这里,不是为了叶迁,而是想制作辟玉丹?”
裴阮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不然呢?叶迁都要同我和离了,我难道还要上赶着回来自取其辱?”
他理所当然反驳的样子可爱极了,叶崇山突然心情大好,“原来阮阮有大抱负,是我小看你了,以为你同那些菟丝子般的哥儿一样,一生只会围着男人打转。”
“哼,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这群吸血鬼,榨干了我们哥儿的生存空间,我们哪里需要依附你们过活?你等着,只要摆脱这万恶的发情期,所有的哥儿都会叫你刮目相看。”
他说者无意,听的人却心头翻涌。
闵越攥紧了掌心,是啊,他有满腔才学无处施展,只要摆脱这该死的体质,他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不会输给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
那些碌碌无为的、衣冠禽兽的,不过是仗着生理优势就轻而易举凌驾在他之上的,男人们。
而李先生,却是想到了意外去世多年的妻子。
当年南郡大疫,朝廷紧急征集大夫随军南下,可多数医师贪生怕死,听闻南郡惨状,无不临阵脱逃,临到大军出征,也不过才寥寥十几个医师应征。
妻儿心善,见不得疫情肆掠,便扮作他的学徒,一同南下。
谁知却被同行的监军发现哥儿身份,最终因他诡计,意外发情,惨死于乱军蹂躏。
这是李先生一生之痛。
自此他便潜心研制遏止哥儿发情的法子,只是腺体割除终究有伤天和,若是真能制出丹药,也算了他一生之撼。
“既如此,阮阮何不弃暗投明?叶勉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提起辟玉丹,叶崇山可太有发言权了。他为太后奔走这么多年,自然有比叶勉更大的优势,“医正的制药之所,便是在我的松涛苑,丹药所需药材,裴远道也悉数交于我手,阮阮当真是糊涂,偏偏放着我这条捷径不走,要去找叶勉大费周张。”
“啊?”
裴阮的表情太过蠢萌,叶崇山忍不住刮了下他的鼻尖,“阮阮不信,大可随我回去一看。”
“走走走。”
不止场所,叶崇山甚至还给他提供了完整的原料。
有且还有另一棵……他作为上传下达中间商,无耻克扣下的炽心草。
一老一小顿时将戒备提防抛到脑后,也顾不上嫌弃,烧起叶崇山曾经烧人的丹炉,按照丹方就开始配药。
一夜过去,二人灰头土脸,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地摸索着烧出第一炉丹丸。
没有失败,九颗圆溜溜泛着异香的药丸子静静躺在炉底。
李先生看着它们,就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崽子一样,眼中脸上都是母性的光辉。
“成了,我们成了。”可是激动过去,他又很快垮下脸,“炽心草珍贵,这东西不能量产,始终治标不治本呐。”
外头局势他看得明白。
虽然叶勉蚕食鲸吞,花费几个月逐渐消化了魏王、花国丈和叶崇山的残部,新年伊始,四处动乱看似有所平息,可短暂的平静之下,是新一轮的暗流汹涌。
端了教习所,却无法根治哥儿病态的发情期,始终是个极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