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露道:“婚事上不能逆着燕王,一定要如他所愿,但也不可真叫他赔足了罪,这般不上不下的,反倒能叫他时时惦念,然后——”
元朝露指尖轻转着一支鎏金簪,闪烁着光芒,映亮她双眼。
“等我伪装身份,在禅虚寺与他相处些时日,再似有若无地露些破绽,让他自己去查我是谁……到那时,婚事自然水到渠成了。”
她抿唇一笑:“今日一过,燕王必定会为我更加上心地去寻药。”
荷衣恍然:“以燕王的的身份,天下只怕什么药都能为你阿姊寻到。且望他快快找到才好。”
元朝露低声应了一声。
只是……
今日在禅虚寺,与那燕王不过片刻相处,便已令她心生退意,若非为了阿姊……为了抵御贺兰家,她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夫婿。
“朝露。”屋外突然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交谈。
来人的丰腴身影投落门扉之上,声音带着轻轻笑意,“好侄女,是二叔母。”
元朝露看了一眼荷衣。
荷衣道:“是元二夫人,我替你打发走。”
元朝露静坐屋内,听着屋外的交谈。元二夫人语气关切,先是询问她的病情如何,又提起昨日特意派人送来的东西与衣裳是否合意,询问那么多,最终目的,还是有意无意绕到燕王身上,问为何她不愿见燕王。
元家前倨后恭,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无非是因为燕王。
这燕王之势,元朝露自是要好好借用。
她在嘈嘈的说话声中低下头,开始翻看面前桌上摆放的那一卷佛经。
佛经被雨水打湿,中间几页受潮,墨迹晕染开,但能依稀辨认出原本字迹。
似乎无须再特意找工匠修复,自己将佛经誊抄一遍便可。
但自己答应过送燕王一套孤本,需要不少购置费。
元朝露心中有些苦恼,实在是钱财有限,转而看向一侧宝箱,燕王所赠的珍宝还有药材,倒是可以来抵一些。
那购置费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这般想着,终是不那么心疼得滴血。
只是以修佛经为由,与燕王见面,前后只怕也不过几次,多了太过刻意……
要如何创造一个机会,能与燕王长久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