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得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李谪仙默然。
死去的父亲、偏执的母亲、无法挣脱的命运枷锁,这就是叶泠泠如此模样的根源。
但——
“叶家主并不了解我。”
李谪仙表情悠悠的开口:
“财帛于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够换几壶浊酒就够了。”
“我这个人,只求逍遥。”
“一人一剑一壶酒,足矣行走天涯。”
“叶家与七宝琉璃宗的纠葛,我丝毫不感兴趣。”
早在离开七宝琉璃宗那日,他便已斩断缘分。
如今在他眼里,七宝琉璃宗上下,不过路人而已。
无恩,亦无仇。
倘若因为过往的纠葛,便答应搅进叶家与七宝琉璃宗的争斗。
那非是快意,而是狭隘,说明他并没有放下。
这与他逍遥自在、澄澈通透的剑心背道而驰。
假如未来真的有一天……
他答应了叶家出战天愈圣塔之争。
也只能是叶家本身打动了他,而非是揣着报复之心。
否则,他的剑与心,都会蒙尘。
“叶家主若无他事,谪仙告辞了。”
李谪仙拱一拱手,信步踏入通往外间的小径。
花影扶疏,掩映着他素白的衣衫。
而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叶家母女二人的视线里时,少年清朗的声音,遥遥随风传来:
“叶家主,谪仙多说一句……”
“下次做那关乎一生的决定前,不妨先问问令千金,看她是否愿意。”
话音落下。
李谪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身影彻底隐没在花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