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周砚径直走向时度,开口问道:“带了药箱没?”
时度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快速扫视周砚全身。
并未发现明显的伤口或血迹,眼中露出不解:“砚哥,你伤哪儿了?”
周砚没说话,只是抬手,动作利落地卷起了左边手臂的衣袖。
小臂外侧赫然有几道不算深、但边缘有些红肿的擦伤。
像是被飞溅的碎石或弹片蹭过,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处理一下。”周砚的语气平淡道。
时度、陈子、陆青几人瞬间都愣住了。
目光齐刷刷地钉在那几道微不足道的伤口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陈子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吧?这点小伤?
换做以前,砚哥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任由它自己结痂。
还会嫌弃包扎碍事耽误动作。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似乎读懂了他们脸上那明晃晃的疑问,周砚抬眸。
目光淡淡地掠过几人惊愕的表情,缓缓补充了一句。
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一抹柔情:“我不想他看见后担心。”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
偏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时度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陈子,用眼神疯狂示意:
“不是……谈恋爱的都这样吗???”
陈子接收到信号,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极其无辜地耸了耸肩,用眼神回敬:“别看我!我怎么知道!”
他又没人可以谈!
周砚无视几人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和无声的交流风暴,自顾自地走到偏殿里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
他微微侧过身,将受伤的手臂伸了出来,摆出一副“等着伺候”的姿态。
时度看着周少爷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再看看旁边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陈子和陆青,认命地叹了口气,任命地当起了医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