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扬起下巴,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小得意。
周砚紧绷了两天的唇角,在接收到齐小川那带着点小挑衅和小骄傲的眼神时。
终于控制不住地,缓缓向上翘起一个清晰而愉悦的弧度。
谁说他的兔子只是长得好看而已?
明明……温柔亮出脚爪咬人的时候,也疼得厉害!
那丝小小的得意尚未完全漾开,齐小川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猛然袭来。
他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显露出一丝力竭的疲态。
连续五天五夜少眠不休、殚精竭虑的整理这些数据。
全凭一股不肯在敌人面前露怯的意志强撑着。
此刻,强敌尽退,尘埃落定。
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骤然松弛,排山倒海的疲惫感便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强撑的堤防。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扶住什么稳住身体,指尖却微微颤抖着,连抬起都显得吃力。
主位上的周砚,唇角的愉悦弧度还未来得及加深。
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齐小川这细微的变化。
他眼底翻涌的沉沉墨色瞬间凝固。
那丝因胜利和他家兔子出色表现而生的骄傲,瞬间被汹涌而来的心疼与担忧狠狠碾过。
周砚霍然起身,瞬间便掠至齐小川身侧。
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手掌触及的温度偏低,带着透支后的冰凉,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份单薄无力的身躯。
周砚的心猛地一沉。
方才那些污言秽语、颠倒黑白的指责加起来,都不及此刻怀中人无声的虚弱更让他心焦。
他揽着齐小川的手臂紧了紧,对一旁的陆青吩咐道:
“去叫时度来!”
随即半抱着齐小川离开了议事厅。
快到梅院时,齐小川眼前骤然一黑。
周砚眼疾手快接住他:“怎么了?”
“腿、腿软”齐小川气若游丝,说道:“没事,困的”
周砚再忍不住,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齐小川瞬间僵直如木板:“少、少爷?”
孟浪了喂,现在是在外面,大白天的!!
“闭嘴。”周砚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