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忍不住了,半起身对门外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门外的求救声忽然停住,像是外面的东西在侧耳倾听。
傅时没兴趣吊胃口,直言了当:“因为我上一次在半夜给门外的东西开门了。”所以他现在人在副本里,接受门外未知生物的噪音摧残。
“人不该且不能有好奇心。”他从失败中总结道。
“哈哈!”白遥猝不及防笑出声来,在傅时危险的注视下努力降低嘴角,免得他称为傅时手底下第一只冤魂。
门外的东西觉得自己被戏耍了,狂风暴雨拍打门,傅时冷漠地收回目光,今夜注定无眠。
他忽然有些怀念工作单位,虽然时不时就有客户上门找事,但揍两顿就安静如鸡。
傅时揉了揉额角,再次忏悔,他错了,他就不该好奇,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睡觉不好吗?现在真是回也回不去了。
黎明将至,天光亮起之时,古堡阴森邪恶的东西逐渐退散,它们缩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死死窥视外界。
傅时对一群阴沟里的老鼠不感兴趣,他被烦了一晚上,眼皮耷拉着,黑色的发丝垂落,整个人阴郁苍白,和古堡的气氛高度融合。
白遥精神却非常好,他兴致勃勃地打开窗户,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花田,花田里种满了纯白的玫瑰花。
清晨的微风带着玫瑰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片刻,他认真道:“傅哥,咱们还是换个房间吧,呆在这里好吵。”
傅时抬眼看过去,头一次觉得白遥终于说了句人话。
“我猜是我们房间血气太重,等我今天留意下,看看哪个房间没有被血涂满,咱们就住进去。”
白遥转过头勾起唇角,纯白的绷带遮住他小半到面容,残存的右眼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色,少年的干净清贵的脸庞犹如最高洁的白玫瑰,却有着最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对人类长相美丑无感的傅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遥笑的更开了。
傅时:“。。。。。。”
他转身就走,推开被锁了一夜的门,正好碰上路过的西装男和精神小伙。
“原来是你们两个住在这里。”西装男眼神复杂,见靠在窗边的白遥带着困惑的眼神看他,他主动解释道:“昨天晚上,大场面,我和陈然一夜没睡。”
陈然,就是染着一头黄毛的精神小伙。
傅时赞同点点头,难得给出评价:“他们确实很吵。”
西装男一言难尽,表情有些扭曲,这是很吵的问题吗?作为一个新人,你他妈不应该痛哭流涕害怕到哭泣吗,为什么一副被打扰后非常不爽的表情?
“还不错嘛,你们半夜没开门?”陈然自以为帅气地薅了一把黄不溜秋的毛,露出一双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