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匆忙,助理头上的伤口只是简单清洗包扎,都没来得及用治疗仪,庄立树看见那片白色敷料更觉扎眼,待到手脚酸麻稍稍缓解,开口尽是悲怆:“普琳、普琳西斯不辨是非,如此血腥专横,真是欺负我庄家朝中无人吗?”
住家医生跟佣人都不敢搭话,只劝他别伤心。
唯一能评论几句常年充当幕僚角色的雷克,早已成了据嘴葫芦,只站在桌旁呈低头自责状。
庄立树心中懊悔更甚,和冬出现在庄云住所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他不是没防备,他只是自信能破局只是想争取,但谁能想到普琳的铡刀说放就放,根本没给他一丝辩驳的机会!
“雷、雷克,”庄立树大着舌头,中风的麻痹还没过去,他说话需要努力控制才能不流口水:“去找荷尔博,让、让他居中当说客,告诉他,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雷克刚要领命而去,庄立树却又把他叫过来,换了另外一个人,雷克双脚定在原地还以为庄立树已经发现自己向普琳投诚,心都提了起来,但没想到庄立树遭此重击,大着舌头头脑却依旧清明。
“你去庄、庄云那里,把她带过来。”
“要是有人拦,你先杀了她再自尽!”
庄立树伸手,雷克立马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总理苍老的手放在总助的肩膀上,用力一握:“我党绝对、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忠心。”
雷克心凉成一片,他一毕业就到庄立树身边工作,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而也有苦劳,但事到临头,庄立树还是轻而易举的将他当成探路的棋子。
想起至今下落未明的邢鲲,雷克最后那点为求自保转投女王的愧疚也消散了。
他在庄立树充满压力的目光中说:“我明白,先生。”
我明白,先生。
我体谅你,你也体谅体谅我,先生。
我还不想死。
雷克匆匆赶到庄云住所,女王的人手早就根据他的消息埋伏在附近,但为了确保人质安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他敲开大门,再发动突击。
雷克敲门前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附近的狙击手,不看不知道,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枪口几乎让他心脏停跳。
公然封锁首都星,派重兵营
救。
——庄立树是踢到铁板了。
他这么想着,按了三下门铃,然后才将手指放到密码锁处识别指纹。
“咔”的一声,电子锁转动,女声说:“生物认证成功。”
门将开启时,里面传出保镖警惕的声音:“谁?”
雷克侧过身,以便不远处的突击队观察情况,他低声道:“是我,雷克,先生派我过来接人,你们应该接到命令了吧?”
门缝拉开,保镖见到熟人稍稍放松的抱怨:“该死的,没有监控就是不方便,他们搞东搞西见不得人,让我们整天提心吊——”
——枪口顶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