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阿兄只希望你好好养伤,莫言这些……”
心疼完。
白芙蓉懒得再听,封仁下个把他弟弟套得越来越紧的圈套,真真准备去端药了。
她白芙蓉可得好好思索思索,封仁驯弟手腕如此高超,自己到底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挖墙脚最妙?
不过她不晓得,她看上的这只小兽不止忠心一个优点。
封义五感便同一只野兽般,天生强于旁人许多,对自己痛苦的感知如是,对他耳中捕捉到熟悉的声响亦如是。
封义听过白芙蓉夜闯他屋一次,便不会分不清她这一次是多久出现在窗边的,对她的离开更异常敏锐……
“阿义怎么了?”
封仁发觉出他不对时,封义已不自觉地将犬牙放在尝过女子甜味的唇上,他好想怀念,偏偏又怕咬开,依旧只能榨出他自己的腥臭。
“阿义。”
封仁的又一声唤,惊醒了封义。
封义收敛起自己所有奇奇怪怪的动作,慌忙找个理由答:“长兄……阿义能请你,亲自喂阿义喝药么……”
也不算找理由,封义今日故意打砸药碗,本就是这个目的。
封义把目光投向封仁,封仁揉了揉他的头说:“好。”
这就够了。
哪怕被长兄的明亮灼痛,但他这般阴暗的沟渠被封仁的光照耀到时,心中总还会觉得亮堂些,觉着痛也该欢喜的。
那就足够了,足够了。
偏偏……封义脑子该被足够塞满时,舌尖不由自主地又去舔了下自己的唇。
没尝出甜味,脑中却闪过:白姑娘?他听他们都是这么唤她的,所以长兄也是先去寻了她。
……
……
白芙蓉最后并没有进屋。
待封仁出来时,她讲:“见你们兄弟情深,妾不好打搅。”
这话九成真言。
还有一成,如今封家兄弟关系甚笃,白芙蓉要挖墙脚,也得先避过这位驯弟大师的锋芒,好生思量从长计议。
“白姑娘若无需歇息,便请吧,仁与姑娘有事相商。”
而现下,她的确也该跟封仁好好聊聊,除开她想叫他拜于罗裙下外,他二人同路真正的计划。
譬如十日后的大婚。
白芙蓉颔首应下。
二人行至主院内会客一所,封仁屏退左右,令其皆退守百步外,与白芙蓉对坐茶桌前。
封仁一如既往名门之风,端坐之姿与他行立无二极为周正,却不紧绷,从容至极,似天生便如此,于世间绰绰卓姿清风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