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反对朕?”李鸾徽咬着牙问。
台下依旧一片沉默。
李鸾徽心中寒意无限,他明白了军队的态度,他们服从于他,但他们心中也有支持的人选。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会为太子说好话。
他呼出一口气。
“如果太子、皇后不是谋反之人,那谋反的人是谁?”
李文韬瞥向徐途之。
圣上想要拿下他,给太子、皇后扣帽子的心愿没达成,怒气需要发泄,而徐途之这个不轻不重的礼部尚书,可以拿去给圣上泄愤。
“臣以为……”
李起年这个时候来到了太极殿,被请进了宫。
徐圭言跪在地上,当时她也不确定李起年到底是什么情况,用他来做挡箭牌,赌一把。
“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李鸾徽语气不良,“徐圭言是留下来看着你,还是同你母后策划谋反一事?”
“儿臣只知徐太傅是儿臣的老师,母亲把我交给她十分安心,”李起年看了一眼徐圭言才说,他走到徐贵言身旁,站着的高度同她跪下来的高度差不多。
“禀奏圣上,捉拿的两百余名反贼,皆藏匿于徐府,”秦斯礼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臣捉拿他们的时候,反贼通过徐府的暗门离开,潜入皇宫。”
徐圭言一个激灵挺直了后背,结果被身旁的李起年狠狠地压了回去。
徐途之听到后倒也不觉得意外,低着头不说话。
李鸾徽心中烦闷,这把刀明明是朝着李文韬砍过去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徐途之?
而这话一出,朝堂上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徐途之说话的。
“臣不以为然,”徐圭言这个时候说话了,她现在不说难道要等到徐途之下葬的时候说吗?“臣父亲绝对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徐尚书操办改制一事,也是尽心尽力,”徐圭言字字如泣,“现如今,贼人谋反,诬陷太子、皇后不成,又用徐家开脱,随便拉一个人坐垫背的,实在是不合礼数。”
徐圭言说着话,直起身子,毫不掩饰地直面李鸾徽,“圣上应该追查此事,不应该就此收手,诬陷良臣,如此一来,日后再有此事发生,可还有忠臣?轻则朝臣互相怀疑,重则天下大乱,圣上,您是明君,您一定要还我徐家一个清白。”
她顿了顿,又铿锵有力地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同理,一案不公如何公天下,臣徐圭言请求圣上明察此事!到底是谁要造反,您不能不知道,听取奸人毫无证据的话,这是在愚昧您!这人不忠,有失德行。”
秦斯礼听到她这么拐弯抹角地骂他,心中倒是畅快不少,至少徐圭言没那么脆弱,虽然这反抗在他看来不足挂齿。
眼看着李鸾徽的脸色越发不好,李文韬心里都乐开了花,明明是李鸾徽自己设计的谋反,逼着皇后和太子谋反,从改制开始就逼迫她们,到现在,还要做出一副贼喊捉贼的模样。
本来想要推给徐途之,让他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礼部尚书顶罪,却被他浑身是胆的女儿反将一军——大殿之内,谁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找人背锅,你是皇帝没错,但也不能欺人太甚,如果皇后和太子谋反不成立,那么李文韬的嫌疑消失,徐途之和徐圭言就更无谋发的动机。
如果只是为了找一个人背锅,那他这个皇帝也太失败了。
李鸾徽有气发不出,他现在也不占优势,如果管控军队的将军们因为李起坤的仁爱而支持他,现在李鸾徽滥杀无辜,日后定不会得人心,也拿不到军队的控制权。
权势压不住善良和正义,皇帝是天赋人权,可也要有本事做这个皇帝。
实在可悲,他不想忍,可他不得不忍。
“徐太傅,您是说,秦侍郎的证据不足?”李文韬这个时候出击,他今日非要激怒李鸾徽,让他失去分寸,让旁人看看李鸾徽的能耐。
徐圭言转身看向李文韬,“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他这是诬陷。”她又看向秦斯礼,“谁告诉你的?你让他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秦斯礼平静地说,“我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