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冯竹晋咬着牙,“我都为你断了腿,你就不能为了我,看在我这条腿的面子上,离他远一点吗!?”
徐圭言被他的疯狂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冯竹晋,那句冷血的话——“不是我逼你来救我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愧疚,看着他坐在轮椅上,双腿了无生机,垂落着,像枯树枝。
有痕的伤痛总是这么显眼,徐圭言盯着他的腿,小心翼翼地说:“……那你要让我怎么做?”
冯竹晋倏然冷笑,声音里带着决绝的回响——“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徐圭言怔住了,随即眼神一冷,二话不说,一把将冯竹晋推倒在地。
冯竹晋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轮椅也翻滚到了一旁,正要挣扎起来,就听见徐圭言冷笑着俯身,狠狠盯着他:“你一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还想着生孩子?!”
冯竹晋怒极,想要起身反驳,却被徐圭言直接一脚按了回去。
她抬起手指着他,声音透着火气与嘲讽:“你站起来,能站起来走,我就给你生一个。”
冯竹晋气得脸色涨红,原地怒骂:“徐圭言你疯了!”
徐圭言却懒得再听,直接一个跨步骑到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挥拳打了下去。
“混蛋!”
“疯子!”
两人纠缠在地,衣摆凌乱,怒气交缠。冯竹晋抓着徐圭言的手腕,咬牙低吼:“徐圭言,你敢动我?”
徐圭言反手又是一拳:“我今天就动了,怎么着?!”
打闹间,冯竹晋突然笑了,笑得几乎要哭出来,咬着牙道:
“你这样对我,徐圭言,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徐圭言喘着气,停住动作,垂下头看着他,眼里浮现出一丝复杂而压抑的情绪。
树梢上的蝉鸣声突然大了起来,徐圭言茫然地站起来,仰望星空,额边的汗珠顺着脖颈流了下去。
祭祀之后,春寒伴着风雨消逝,热暑临近。
朝堂上却更添几分压抑与异动。
牛和德站在自己府中的凉亭内,三三两两的门客们欣赏院内的花草,手里都拿着酒杯,吟诗一句,烈酒一杯。
众人哄笑。
牛和德玩得差不多了,回到书房内,核心的两位门客也都跟着他进了屋。
“这次祖制改动后,太子之位,本该稳固。”
牛和德开门见山,“可偏偏陛下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频频敲打太子,处处削弱太子的人脉与势力……哪有不动根本而单单修枝的道理?你们怎么看待此事?”
门客之一,向明,这时候发话说:“圣上削弱的只是皇后一派的外戚势力,同太子无关罢。”
“支持二皇子上位的,除了嫡长子这个身份之外,依托的还是皇后这一脉的势力,”另一位门客,方夷反驳,“削弱皇后的势力,很大可能性是为了……换太子。”
屋内三人沉默了片刻。
“如今的皇子们,你们说说,谁能胜任?”
牛和德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