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冯竹晋伸手想拦住她,却只抓到她衣角。徐圭言已披上披风,利落地将头发束起,转身出了卧房。
徐途之目送她离去,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冰冷的神色,回头看向冯竹晋:“我递信给你父亲了,他作为兵部尚书,暂可以阻拦一会儿L秦斯礼。”
冯竹晋倚着床沿,攥紧拳头,眼神里终于也染上了狠意。他低声道:“好,好……”
徐圭言没急着走,而是脚步匆匆地去了母亲的房间。
宋安然坐在屋中很平静,唯有一烛火光伴着她,“发生大事了,对吗?”
徐圭言根本没时间解释,“母亲,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等在这里,如果有人审讯,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徐家的事。若有人问起来,你就一口咬定,你和父亲的关系不好,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徐圭儒的周岁宴也是我做的,和你无关。”
宋安然一愣。
“在这种关头,父亲不会管你的,母亲,你要自保。”
“那徐圭儒呢……”
“徐途之没了儿L子能再生,没了妻子也可以再娶,我可就您一个母亲。”
残忍且冷冰冰的话,宋安然猛地站起身。
没等她继续发问,徐圭言就出了门,从后院那面老旧墙后的暗门钻了进去。
秦斯礼带着士兵冲进徐府,耳边回荡着兵甲的碎响,脚步声几乎是踩着风雷而至。直直地穿过前厅,几步奔向内院,眼神如刀,披风在他身后猎猎飞扬。
哪知一进院子内,就看到了坐在院内正中间的徐途之。
一把椅子,一个穿着官服孤零零的人,坐在正中间,颇有些闲情逸致,喝着茶,身前还放着一大箱子东西。
四周都是拿着长矛的士兵们,徐途之仍旧不急不缓,丝毫不为所动。
秦斯礼脚步一顿,放慢了脚步。
“徐尚书看来是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徐途之一边吹茶,一边摇头。
“秦侍郎来得巧,我正要和您说呢,小儿L的周岁宴上,竟然有逆臣贼子送了老夫危险的东西,想要诬陷我谋反。”
说到这里,徐途之仰了仰下巴,“喏,您看,这不是在眼前摆着呢。”
秦斯礼低头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背着手站在徐途之面前,“可我收到消息,说周岁宴是假的,实则是为了聚齐人,确定谋反的时间。”
“秦侍郎说话要注意,没有证据的事,您怎么就这么确定?”徐途之坐在椅子上看他,“您刚才也在,怕不是脏了您的身?”
“徐尚书多虑,圣上派我来的。”
这话一出,徐途之心下一沉。
“老臣为官这么多年,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圣上不开心,还请秦侍郎指点。”
“谋反。”
“子虚乌有的事。”
“皇后可不止一次地和徐家人来往,圣上不得不防。”
这摆明了就是要让徐家死!徐途之缓缓站起身来,“您确定,这是圣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