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被我吓哭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屋中香炉内的烟线柔和,暖香浮动。
徐府正厅,一张圆案三人围坐。窗外风将竹影轻轻晃动。
沈溪龄低头为李起年添了茶,一言不发。李起年略微点头致谢,唇角却有些干,显然一路赶来,心事未平。
他将茶盏举至唇边,小啜一口才抬起头道:“老师,我今日来,是为朝中之事。只是有些话不好在外头说。”
徐圭言略微侧头,目光落在他有些泛红的眼角,沉默片刻才开口:“你是想问我,今日与李起云的事?”
李起年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眼,见他默认,便也不再插话。
李起年这才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累牍,徐圭言听明白了,从他说出第一个字,么。
,拿起茶杯喝起来,徐圭言也端起来茶杯,斟酌着该如何说。
等李起年放下了茶杯,徐圭言也将茶盏放下,低说起此事。李起云与张向天,
李起年眉头一动:“为何要与我们合作?”
徐圭言道:“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更庞大的势力。若不联合,我们终将一败涂地。”
“什么势力?”李起年的声音不高,却有一丝戒备。
徐圭言看了沈溪龄一眼,见她并未惊讶,才缓缓说道:“西平集团。”
空气凝固了。
李起年皱起眉头,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他缓缓重复了一遍:“……西平?”
徐圭言点头:“你听过这个名字?”
李起年低声道:“小时候,我母亲曾提过,说是先帝年间的旧事。当年太子之争,有人暗中资助,是‘西平’的人。”
“那不是旧人了么?”李起年反问。
“如今又出现了。”徐圭言语气平稳,像是在陈述一场迟早会到来的风暴,“不是一两个旧臣,而是成了派系。或说——成了另一个‘内部三省’,控制着外部的三省六部?”
沈溪龄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下意识握紧了膝上的手帕。
李起年微微眯眼:“他们很厉害吗?”
徐圭言看着他:“西平里的人曾经是前朝遗民,也有些,是我们这一代培养出来的‘忠臣’,我们只清楚,李文韬,是他们的核心。”
“所以你和李起云、张向天联手,是为了对抗这个‘集团’?”
徐圭言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她看向窗外:“我知道你不高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我只能选择时机,在这时候告诉你,已经是最合适的了。”
李起年沉默许久,缓缓放下茶盏。
“……我明白了。”
沈溪龄从始至终都不插嘴,但她能感受到,空气里那种无形的张力愈来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