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朝廷的人不会查案子?这轮得到你评判?”李鸾徽发问,“这么多锦衣,这么多团扇,你几只手?几个身子穿!?”
宇文婉贞也跪了下来。
“贵妃柳氏……你父亲可是工部侍郎,工部尚书袁修远自缢狱中,这件事里,你父亲又参与了多少?你敢说你不知道?”
陛下胜怒,众嫔妃纷纷跪下。
“圣上,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这事发生的太快,后宫嫔妃之中无一人知晓李鸾徽会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
“现在南方灾害,北方叛乱,西北难以掌控,正是用银子的时候,你们在后宫里花销这么大,还敢担把主意打在通天佛上,谁给你们的胆子!?”
李鸾徽拍着桌子大声呵斥,“臣子我得放着,后宫要还算计着朕的银子?”
众人一言不发,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许久,
李鸾徽不才沉沉道出一句:“废除贵妃之位,移往静思轩,终身不得参与内宫礼事。”
众妃失声惊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柳贵妃如遭雷击,瘫倒于地。
紧接着,李鸾徽将目光落在宇文婉贞身上,“后宫掌内政者,不理账,不理制;专宠者肆意妄为,邀宠邀赏。你们一个个,究竟是来给朕开枝散叶的,还是来败坏国法的?”
无人敢言语。
皇后跪着,“臣妾有失教管之责,请陛下责罚。”
李鸾徽盯了她片刻,“你倒还懂得担当。但此事非你一人之责——从今往后,内务府账目每月交由礼部覆核,节度宫中赏赐,朕亲自批定。”
宇文婉贞低头应是。
朝廷上,前朝祖制宇文家族岌岌可危,后宫她的权力被夺,宇文婉贞怕得全身发抖。
等夜已深,风吹得宫灯摇曳,墨蓝色。
宫廷内鸦雀无声。
此时,一道影子闪过,身召至昭阳殿,领了一道密旨。
待至拂晓,他披着狐裘悄然出宫,直奔柳氏府邸。
柳大人得了消息,
他这些年仰仗女儿宠幸,已升至工部侍郎,一旦女儿失势,他自身也难保。袁修远的死,本就让他心惊胆战。
女儿失势,更是一记警钟。
他立刻召集族中子弟商议,长房与三房争执不休,或言应当入宫请罪,或言要遣人进京疏通。
柳敬之当夜便连夜写信求见牛和德,试图找回一点朝中助力;而柳家一名嫡女,原定与御史台李文韬侄子定亲,如今也面临退亲风波。
牛和德得了消息,手中茶盏一颤,神色凝重。他派人打听消息源头,结果查到,正是徐圭言将账册递交至御史台,又经李文韬之手入了圣上案头。
他坐于厅中,目光阴沉:“这事……明日常川会议再议吧。”
常川会议如期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