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秦斯礼出来。”徐圭言不满小厮打量自己的目光,没好气地说,“我是徐圭言。”
小厮自然不知道徐圭言是谁,满眼迷惑地往后退了几步,扬起下巴问:“你是谁?来拜我家郎君,可有拜帖?”
“我见秦斯礼还用得着拜帖?”
小厮一惊,“你谁啊,敢直呼我家郎君名讳?没有拜帖见不得我家郎君,这是规矩。”
“我在他这里没这规矩。”徐圭言没了耐心,扒开人就要往里走,小厮更不吃她这一套,反手就推她,“我说你一个女儿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一大早就来找男人,不害臊吗?”
徐圭言一听,脚步一顿,气呼呼地瞪着他,片刻后说:“我怀了你家郎君的孩子,让他出来见我!”
说完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径直走出秦府,又大声说了一句:“大家来看啊,我怀了秦斯礼的孩子,他却是个没良心的,要和高门大户的顾家女儿联姻……”
清晨人本来不多的,被徐圭言这么一喊,路过的人都围过来了。
小厮见这女子难缠,眼下心慌了,“你别说了!你别胡说!”
说着,又想把徐圭言拉进门,可徐圭言不吃那一套,站在秦府门口骂了几句“负心汉”后,转身干脆利索地穿进人群中跑了。
她去长安吃苦了,秦斯礼巴不得看她落魄样子,她可不想让他看笑话,她才不想让秦斯礼有好日子过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胡闹这一出是找对了法子,一路小跑回到徐宅,扶着门喘气的功夫,半乐背着好些东西走出来。
“姑娘您这是去哪儿了!”
半乐见到她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可吓死我了,马车都备好了,我们得快点出发去长安。”
徐圭言点点头,挥挥手没说话,走进屋子里倒了壶水喝完后才匀气儿说话,“来人,梳洗。”
半乐看徐圭言没大事,便拿着东西放到了马车上。
等徐圭言梳洗好后,马车上的东西也摆放好了,她上了车,嘱咐了家里的丫鬟小厮几句话后才出发。
可还未出城,就遇到了拦路的。
“姑娘,秦家的郎君要见您。”
徐圭言放下手里的书,撩开马车边的帘子,秦斯礼身着一身白衣,斯文有礼地站在一旁。
“平民拜见县令。”
徐圭言点头,而后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有事?”
秦斯礼对上徐圭言的眼,平静地说,“今日清晨有一女子大闹寒舍,说怀了我的孩子,但却莫名消失,不知道县令您可知来人身份?”
徐圭言拧着眉头,抿嘴摇头,“你不是要和顾刺史家的女儿结婚了吗?你……有了外室?顾刺史怕是不接受吧?”
秦斯礼语气依旧平平,坦荡地看着徐圭言:“并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平日里不去那胭脂酒肆,清清白白的,爱惜自己的羽毛,能有人栽赃陷害你?”
秦斯礼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能在凉州城给他使绊子的人,用这种疯疯癫癫的法子,也就是她徐圭言一人了,反倒现在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府中小厮说,那女子的模样的和您有几分相似,所以我来问问,看您是否认识。”